第116章(2 / 2)

随后,他又向曹烁深深一揖:

我自知罪孽深重,甘愿伏诛,只求魏王念在与孟德旧日情分上,饶过我陈氏一族老小性命。

旧日情分?

曹烁面露不屑,反问道:当年你在兖州 ** 时,可曾想过要放过我曹氏全家的性命?

陈宫无言以对。

曹烁不耐烦地挥手下令:把陈宫拉出去处决,诛灭陈氏全族!

陈宫面色惨白,高喊道:祸不及妻儿,身为一国之君竟如此狭隘——

曹烁厌恶地别过脸。银甲侍卫立即将陈宫拖出大殿。

暴君定遭天谴!我便化作厉鬼也要——凄厉的叫骂声渐渐远去。

回到王座,曹烁沉声颁布军令:调汉中主力驰援长安,命曹仁强攻潼关!

群将俯首领命。

可曾擒获吕布家眷?曹烁突然追问。

许褚上前禀报:严王后与貂蝉夫人已前往潼关犒军。

曹烁眼中寒芒乍现:文长留守长安,子龙随我急袭潼关,与曹仁形成夹击之势!

夜幕降临,曹烁率领铁骑踏过血染的城池,向潼关进发。

---

潼关战场。

箭雨蔽日,喊杀震天。曹仁指挥魏军昼夜强攻,直至夕阳西斜才收兵回营。

张辽与守军刚得喘息,军府内两位盛装妇人已焦急等待多时。其中年轻那位容色倾城,正是名动天下的貂蝉。

见张辽入内,二人连忙起身。

严氏神色惶急地追问。

张辽抱拳答道:禀王后,魏军攻势已被末将击溃,请王后安心。

严氏这才稍展愁眉,抬手拂去额角细汗。

怪事,魏军在关外驻扎多时,向来按兵不动,怎会突然进犯潼关?

身侧的貂蝉轻蹙蛾眉,面露不解。

张辽沉吟道:末将也觉事有蹊跷,或许曹烁在斜谷与大王相持不下,故而想从潼关另辟蹊径。

貂蝉复问:若真如此,文远将军可有把握固守潼关?

娘娘且放宽心。

张辽神色凛然:潼关乃天下第一险塞,末将麾下七千精锐,莫说是曹仁,便是曹烁亲至,也休想越雷池半步!

这番豪言令严氏与貂蝉俱是心安。

然潼关终非久留之地,还请两位娘娘速返长安。

张辽转向郝萌:郝将军,即刻护送两位娘娘启程。

严氏与貂蝉相视一眼,对张辽的安排并无异议。此番犒军已毕,二人亦欲速离险地。

正待送行之际,亲兵仓皇奔入。

报!长安急件,魏王曹烁亲率八千铁骑,自子午谷突袭长安!

守军不及防备,都城已陷!

如惊雷炸响,满堂皆惊。

张辽勃然色变,郝萌瞠目结舌。

严氏与貂蝉娇躯剧颤,踉跄后退。

长安...陷落了?

大王不是将曹烁阻于汉中么?怎会...

严氏话音发颤,难以置信。

张辽猛然回神,厉声道:速取舆图来!

军士迅速摊开作战图卷,张辽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双眼焦灼地在羊皮地图上扫视,急切寻找着子午谷的标记。

蓦地,他瞳孔骤缩,背脊窜起一阵刺骨寒意,拳头重重捶在地图上:这条千年古道,竟然被曹烁用作了奇兵天降的通道!好一招瞒天过海的声东击西!

子午栈道崎岖三百里,他究竟如何避开我军哨骑?郝萌嗓音发颤,佩剑的绶带随着颤抖的身形不停摆动。

此人用兵,当真神鬼莫测。张辽抚摸着地图上蜿蜒的谷道标记,胡须随着摇头的动作微微颤动。

貂蝉素手扶着案几,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长安既陷,将军可有良策?

急促的脚步声骤然打破军帐内的死寂。传令兵甲胄上沾满尘土,嘶声喊道:禀将军!潼关以西三十里发现魏王帅旗!

严氏闻言踉跄后退,罗裙绊在案几上。貂蝉急忙搀住,却见张辽已然拔剑在手,剑锋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曹烁这是要东西合围。

军心涣散之际,如何抵挡?郝萌的铠甲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帐外北风呜咽,卷起满地枯叶拍打在牛皮帐篷上,仿佛战场厮杀的前奏。

“如果只有我们这些人,誓与潼关同生死。”

“但现在两位娘娘也在城中,若潼关失守,两位娘娘落入曹烁之手,我们怎么向秦王交代!”

张辽权衡利弊后,抱拳恭敬道:

“王后娘娘,末将别无选择,只能放弃潼关,赶在魏王大军到来前,率军护送您从冯翊郡北面绕道,避开长安去与大王会合。”

严夫人听闻要弃城出关,顿时慌了神。

“你不是说潼关乃天下第一险关吗?就算曹烁率军来攻,难道就守不住了吗?”

“放着如此坚固的城池不守,偏要带我们冒险出逃,要是半路遭遇魏军,又该如何是好?”

“依我看,不如死守潼关,等大王夺回长安后,自然会来救援我们。”

严夫人断然否决了张辽的提议。

她一个妇道人家,只道躲在铜墙铁壁里最安全,唯恐弃关逃亡途中,若遇上魏军铁骑,便将无处遁形。

张辽神色焦急,苦劝道:“王后娘娘,潼关看似固若金汤,实则是座死城啊!留下来必死无疑,弃关突围虽险,至少还有一线生机!”

“姐姐,不如我们还是听张将军的,速速撤离潼关吧。”

貂蝉也轻声劝道。

“我意已决!”

严夫人却一甩袖袍,斩钉截铁道:“我哪都不去!就在这潼关里待着。你们只管誓死守城,大王定会来救我们!”

说罢不等张辽再劝,转身便下了城楼。

张辽仰天长叹,只得无奈下令:“传令全军,准备死守潼关。”

斜谷口,秦军大营。

王帐内,吕布正盯着碗中鸡肋出神。

他率领的五万秦军,已被魏军困在斜谷整整一月。

谷口十万魏军始终按兵不动,就这般与他僵持对峙。

斜谷道虽勉强能通行,但毕竟崎岖难行,粮草辎重运输已渐露疲态。

帐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两张神色各异的面孔。司马懿与**目光交汇,皆从对方眼中读出了迟疑。

案几前的吕布把玩着青铜酒樽,眉宇间透着狠厉。汉中战事胶着,这位西凉霸主早已立下军令——敢言退兵者,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