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2 / 2)

许褚按捺不住兴奋,脱口而出。

曹烁并未回应,只是朗声一笑,随即起身大步离去。

回到房中,马云鹭已梳洗完毕,褪去戎装,换上了绣裙罗衫。

灯下倩影娉婷,玉颜含羞,正惴惴不安地候着他。

门扉轻掩,烛影摇红。

窗外月色如练。

次日近午,曹烁方醒。

早已倾心的马云鹭,正悉心侍奉他梳洗更衣。

踏入正堂时,曹操与郭嘉已等候多时。

臣恭贺大王大破吕布!

郭嘉疾步上前行礼。

曹烁凝视郭嘉,往事骤然浮现。

奉孝可知本王急召之意?

话音未落,威压已至。

臣愚钝,请大王明示。

郭嘉佯作不知。

曹烁睨向曹操:德纲,替你侄儿解惑。

曹操暗觉窘迫,强自镇定地清了清嗓子。

大王料定先王当年未薨。当年是你扶灵归来,此事你最清楚。

虽已暗中串通,此刻却不得不再演一遍。

郭嘉脊背微僵,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先王他......

郭嘉!

曹烁猛击案几:若有一字虚言,你该知道后果!

郭嘉冷汗涔涔,余光偷瞥曹操。

见曹操皱眉示意,只得深吸一口气:禀大王,先王确实......未薨。

**仍是郭奉孝先松了口。

果然,曹孟德尚在人世。

父王何故假死瞒天?

曹子曜神色淡然,信手斟满酒樽。

郭嘉余光微扫身侧曹公。

曹操略一颔首,示意其按既计应对。

当年主公确受箭创,然未伤及根本,调养月余便可痊愈。

然主公忽生奇想,欲试诸公子临危之能,观谁可掌曹氏基业。

恰逢二公子沉疴顿愈,异军突起,不仅稳许都大局,更斩张绣报长公子之仇。

主公见此虎子雄才甚慰,遂继续隐于幕后,留二公子主事以观其能。

郭奉孝娓娓道来旧事,此番言辞倒无虚妄。

曹子曜豁然开朗,多年疑窦终得冰释。

原想曹公命数不该绝于南阳,如今看来,竟是灵机一动诈死试子。

既如此,父王后来为何仍不现身主政?

曹子曜复问。

主公本有重掌大权之意。

然二公子三载间破玄德,灭公路,诛伯符,天下三分已据其二。

这般经天纬地之才,使文武归心,令万民慑服。

主公遂决意将基业尽托,不再过问朝政。

郭嘉这番解释亦是据实相告。

曹子曜不疑有他。

换作是他,若嗣君如此雄才大略,开疆拓土至此,亦当安心退隐。

才不配位却贪权恋栈者,李渊前车可鉴。

“父王倒也懂得审时度势。”

曹烁轻点下颌,随即追问:“父王如今身在何处?”

郭嘉神色一凛,反唇相问:“若大王与主公父子重逢,大王打算如何安置主公?”

曹操亦屏息凝神,迫切想知曹烁此刻对他持何种态度。

“放心,父王从未苛待过本王,本王自不会薄待于他。”

曹烁语气平淡:“他既知进退,无意染指权柄,待本王登基后,便尊他为太上皇,赐他荣华富贵,琼浆玉液,佳人相伴,安稳终老。”

曹操长舒一口气,心底涌起宽慰——此子尚存孝心,非如曹丕般丧尽天良,禽兽不如。

“大王若迎回主公,难道不惧其危及王权?”郭嘉再度试探。

曹烁骤然爆发狂笑,讥诮之意尽显。

郭嘉面现窘色,嗫嚅道:“可是下官失言?大王为何如此发笑?”

笑声骤止,曹烁眉宇间尽是睥睨之色:“这江山是本王亲手打下的!袁绍孙策皆亡于本王之手!纵使父王归来——”他冷哼一声,“他可有胆量夺权?”

郭嘉哑然。

“退万步言,纵使他敢——”曹烁目光如刃扫过众人,“尔等谋臣武将,谁敢拥戴?”

堂内寂然。

曹操急忙躬身:“大王早已众望所归。莫说先王无意争权,即便有心,天下臣民亦绝无可能追随。”

“德纲倒是明白人。”曹烁赞许斜睨,转而冷笑,“奉孝,现在你还觉得本王需忌惮父王么?”

郭嘉自嘲摇头:“是臣愚钝。大王根基已固,世间无人能撼动分毫。”

曹瀚执杯浅饮,话锋陡转:“既如此,此刻总该告知本王——父王究竟藏身何处?”

郭嘉瞥了曹操一眼,暗暗示意要不要改变计划,当场相认。

曹操稍作迟疑,仍是轻轻摇头。

郭嘉心领神会,开口道:主公去年就已动身前往西域了。

西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