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被曹烁所擒,怎会在此?潘璋本该在钱唐养伤,为何从敌阵而来?”程普满面惊疑。
孙权冷汗涔涔,与步骘交换眼色,皆露慌色。
城上士卒见己方将领竟现于曹营,顿时哗然。
步骘抢先高呼:“必是太史慈降曹,潘璋见孙家势颓,也叛逃投敌!”
孙权顺势佯怒:“子山所言极是!此二贼背主求荣,罪当万死!”
“不合常理!”程普厉声质疑,“太史慈若怕死,当初怎会为救伯符死战曹军?潘璋身负重伤险些丧命,又为何拼死护送伯符回城?”
孙权哑然,步骘见状嘶吼:“弓手放箭!诛杀叛贼!”
他欲抢先灭口,弓手张弓欲射——
程普怒目暴喝:“谁敢动手!”
城头之上,江东弓箭手们被程普一声喝止,纷纷收起长弓。
程将军,你这是何意?孙权脸色阴沉,目光如刀锋般射向白发老将。
程普抱拳道:太史慈与潘璋行迹可疑,主公何不听听他们有何说法?
孙权顿时语塞。
城外尘土飞扬,太史慈与潘璋横刀立马,警惕地注视着城墙方向。
孙权!你这个弑兄禽兽!潘璋声如洪钟,为了掩盖你亲手勒死伯符将军的罪行,现在又要杀我灭口吗?
城头将士瞬间哗然。程普虎躯剧震,凌厉的目光猛地转向孙权。
孙权面色煞白,背脊渗出冷汗。他最担忧的事终究发生了——潘璋亲眼目睹了他谋害孙策的全过程。
叛贼休得血口喷人!孙权厉声咆哮,你投靠曹贼不说,还敢污蔑本侯!
弓箭手们望向程普,无人敢轻举妄动。
老将军沉声质问:潘璋,你为何要背叛孙家,编造这等大逆不道的谎言?
谎言?潘璋怒极反笑,若非投奔大将军,我早被这个弑兄禽兽灭口!
孙权如遭雷击,浑身颤抖。
** 叛徒!步骘破口大骂,投敌叛主还敢污蔑旧主,天理难容!
程普眼中疑云更甚,追问道:伯符将军分明是被曹军所伤,怎会是主公...
就是他!潘璋戟指怒喝。
那日我将伯符将军救回时,他尚有一线生机,我亲眼所见,孙权那畜生竟用腰带来勒死了伯符将军!
为免遭他毒手,我不得不逃出钱唐城,投奔大将军,只盼借大将军之力诛杀孙权那畜生,为伯符将军 ** 雪恨!
潘璋满腔悲愤,当着万千江东将士的面,揭穿了孙权弑兄的恶行。
全场哗然。
马忠、贾华以及城上守军纷纷投来震惊质疑的目光,齐刷刷聚焦在孙权身上。
程普身躯剧震,颤巍巍转过身,难以置信地望向孙权。
潘璋素以忠厚着称,更是伯符将军的心腹死忠,此事江东人尽皆知。
这样一位孙家忠臣竟当众指控新主孙权谋害亲兄,其言辞的分量足以撼动整个江东军心。
怎么可能?主公当真会杀害亲兄长?
潘将军亲口指认,岂会有假?
那可是血脉相连的长兄啊,竟能下此毒手,何其狠毒!
连至亲骨肉都能杀害,我们这些为他卖命的将士,迟早要被他抛弃!
江东士卒交头接耳,军心瞬间动摇。
仲谋!
程普沉声喝问:潘璋所言,可是实情?
程老将军!叛贼之言岂能轻信?
这定是曹烁的奸计,利用潘璋污蔑我,意图扰乱我军军心啊!
孙权慌忙辩解,却终究年轻气盛。他虽矢口否认,眉宇间的慌乱却逃不过程普锐利的目光。
孙仲谋!你给我老实交代!
伯符将军是不是死于你手?
程普突然怒目圆睁,厉声逼问。
孙权惊得后退半步,方寸大乱,一时语塞。这般惊慌失措的模样,分明是做贼心虚。
城下。
太史慈怒喝道:“程将军,那逆贼害死伯符,你如今却要效忠于他,伯符九泉之下岂能瞑目!”
此言一出,程普如遭雷击。
只见他面色骤变,五指紧扣剑柄,眼中寒光暴现。
“程将军切勿被奸人挑拨!”
“我孙权岂会加害手足?此等禽兽所为,我孙仲谋断不屑为!”
“您看着我长大,难道还不明白我的为人?”
孙权强自镇定,连声辩解。
怎奈他心神已乱,越说越露破绽,程普眼中疑云更浓。
“孙仲谋,你假作仁厚,实则包藏祸心!”
“分明是嫉恨伯符压制于你,才下此毒手,妄图窃取家主之位!”
城外的太史慈再添新柴,火势愈旺。
孙权额间冷汗涔涔,已是语塞。
“孙权!”
程普勃然怒吼:“伯符是你嫡亲兄长,你怎敢痛下 ** ?”
这一刻。
程普再无犹疑,直指核心。
孙权身形摇晃,踉跄后退。
见程普这般神态,显已听信谗言,竟存诛杀之意。
“皇天在上,我孙权若谋害兄长,甘受凌迟之刑,万箭穿心!”
“程将军定要明鉴啊!”
生死关头,孙权咬牙立下重誓。
程普见他发此毒誓,不由踌躇,杀气稍敛。
孙权眼中凶光乍现,急向步骘使了个眼色。
步骘悄然移至程普背后。
寒芒忽闪,利剑出鞘!
“嗤——”
血花迸溅,剑尖透胸而出。
“步子山!你——”
程普艰难地转过头,神情充满震惊。
剑光闪过,锋刃再次贯穿他的身躯。
孙权从背后突袭,毫不留情地补上致命一击。
孙家小儿,你竟敢——
老将怒目圆睁,面部肌肉因剧痛而扭曲。
鲜血从前后两处伤口喷涌而出,程普踉跄着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