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风和日丽,两人闲谈间说起,皇后近来是愈发风光得意。
沈眉庄托腮看着正在酝酿春意的玉兰树,
“没了太后,这后宫之中,便当真是皇后说了算。
看来太后在时,对她的限制,也是大过帮衬的。”
安陵容则是昏昏欲睡,懒懒答道,
“眼下任她怎样,也比不过冬春平安生产重要。
皇后……总会知道没了太后,于她而言,绝非好事。”
夏冬春瞧着她们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目光在她们二人之间流连,面上多了几分温柔的慈母之色,只是渐渐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三月入春,草长莺飞,夏冬春也到了临产之际。
这时,夏冬春才弱弱说道,
“这几个月……夜间总觉得腹中隐隐作痛……”
温实初一惊,
“贵人怎不早说!?”
可温实初细细把过脉后,却松了一口气,只是神色严肃,沉声问道,
“贵人……微臣早同您说过要忌口,你可是,私底下多食了性寒之物?”
周遥荷再次有孕,温实初告假一月,这一月一直是江城和江慎在照看夏冬春的胎。
夏冬春偷偷缩回头,
“江城和江慎都没看出来,你……一下就看出来啦?”
温实初也对这个古灵精怪的贵人十分头疼,
“若贵人不说,只当是临近生产,血气微动。”
“啊……”
夏冬春苦恼地挠挠头,她原本是不想说的,只是怕孩子真的有什么异常。
“贵人,万不可再贪食了!”
温实初分外认真的叮嘱道。
夏冬春也知其中利害,临近生产,此时很是凶险,忙点点头。
“那……这件事,你能不能……帮我瞒着陵容她们啊?”
若是她们知道了,夏冬春可就完啦。
温实初也不想她在这个时候再心绪不定,只板着脸说道,
“若是贵人再不遵微臣的话……”
“不会不会!我发誓!”
温实初这才点头。
夏冬春这情况不算严重,温实初有把握只要她听话,便能保她平安生产。
从三月十五便准备着,可这位调皮捣蛋的七阿哥,一直到三月二十七,才呱呱坠地。
怎么样了!?是皇子还是公主?冬春如何!?”
接生嬷嬷刚打开门,便被沈眉庄几人团团围住。
可嬷嬷却畏畏缩缩,目光漂移。
“说话啊!”
年世兰厉声吼道。
嬷嬷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倩贵人……生下了一位小皇子!
只是……只是……还请娘娘亲自看过吧!”
嬷嬷将襁褓中哭声响亮的七阿哥,呈到几人面前。
三人吓得花容失色,齐齐捂唇往后退。
沈眉庄拉过嬷嬷,低声问道,
“冬春可知道了?”
嬷嬷小心翼翼摇头,
“倩贵人脱力,还没来得及看小阿哥一眼,便晕过去了……”
安陵容接过七阿哥,仔细翻覆看。
而后,她方才的惊惶霎时化作清明,忙问道,
“去报皇上皇后的人呢!?”
嬷嬷讨巧的看向年世兰,又缩回目光,
“本是老奴安排人前去报喜,只是……不知几位娘娘……”
安陵容颔首,
“你做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