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手中的佛珠,比平常转动更快。
众人皆知,真相就在眼前,全然看皇上是什么态度。
“秀贵人,是这样吗?”
皇上抬眸,冷漠平静地看着秀竹。
秀竹讥讽一笑,
“皇上……圣明,自有裁断。”
“你是如何害了六阿哥,害了悦嫔的?是否有人相助?
从实招来吧,朕,留你个全尸。”
“皇上……”
沈眉庄急唤道。
皇上侧头看她,脸上满是不耐烦,
“惠嫔要替她求情?”
“臣妾……”
沈眉庄踌躇间,额尔吉·秀竹朗声说道,
“无人助我,一切都是我做的。
全尸?有也好,没有也罢,生前连生前事都管不了,哪还能管得了身后事?
不必多费唇舌,额尔吉·秀竹任凭皇上处置。”
“好!”
皇上拍案而起,大步朝外走去,
“额尔吉·秀竹,心肠歹毒,谋害皇嗣,意图构陷他人,凌迟。
剩余的事,年贵妃全权处置,不必来禀。”
送走皇上,年世兰起身抬眸盯着面沉如水的皇后,满脸戏谑,
“白露,霜降,你们是额尔吉·秀竹的贴身宫女,照理,应当一并处死。
可本宫既答应饶过你们,也决不食言。
你们可想好了,要往哪儿去。”
白露和霜降一同看向额尔吉·秀竹,见她眼含热泪对两人微微点头。
两人对视一眼,哽咽着说道,
“奴婢,愿入年府伺候!”
年世兰余光轻扫,
“颂芝,去安排,今日便送她们出宫,免得留在宫里,一不小心,又枉送性命。”
皇后冷眼看着年世兰就这么在她眼皮底下,保住白露和霜降。
她却什么也做不得。
皇上心如明镜,她无比确定,皇上已经看穿一切。
这个节骨眼上,她多说多错,多做多错,唯有隐忍。
年世兰娇媚柔笑,
“周宁海,贱奴才,一点眼力见也没有!
看不到皇后娘娘累了吗?还不送皇后娘娘回宫?”
周宁海含笑上前,
“娘娘,这儿……是在景仁宫呢!”
“哎呀———”
年世兰面上浮起一抹无辜,
“瞧本宫这脑子!
都忘了,这原是在皇后娘娘的地方~
那臣妾,就不打扰皇后娘娘休息了~”
年世兰娇笑着带人离去,皇后一直静静立在原地,冷盯着她们离去的方向,目光狠辣。
刚回到翊坤宫,苏培盛又赶过来,
“贵妃娘娘,额尔吉·秀竹需先押入内务府,您瞧……?”
沈眉庄起身,轻声说道,
“有劳苏公公。
只是……她与我们到底有些情份在,可否容我们再与她说上几句话?”
苏培盛点头应下,
“那奴才将小厦子留下来,待娘娘叙完旧,让他带人去内务府。
娘娘说上几句也无妨,只是……莫要让奴才难做啊!”
沈眉庄连连点头,
“是是,绝不会叫苏公公为难。”
苏培盛离开后,年世兰遣退屋中众人,只剩下沈眉庄,安陵容和夏冬春。
秀竹长呼出一口气,含笑坐下,朝几人招招手,
“贵妃娘娘,眉姐姐,夏姐姐,陵容,快来坐啊。”
沈眉庄尚没来得及说方才景仁宫的事情,安陵容不明所以,侧头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