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大人说,曼陀罗之毒,若是沾染到身上伤口处,便会渗进内里。
所以………”
沈眉庄说着,温实初四人已经将小衣检查了个遍。
却四目相对,纷纷摇头。
“惠嫔娘娘,这小衣之上……并无异常。
只是,小衣之上,有一阵幽香,微臣们并不熟悉香料……”
安陵容接过小衣,放在鼻尖细闻。
沈眉庄忙问道,
“陵容,可是曼陀罗香?”
安陵容一嗅再嗅,最后轻轻摇头,
“眉姐姐,这不是曼陀罗香,这是百合香。
且花香清淡,应当是晒干后的百合花花瓣研磨成粉。
百合花花香浓郁,有些许人闻之不喜。
于是便将百合花花瓣过水后晒干,如此一来,香气减淡,更加宜人。”
沈眉庄追问,
“那百合花香可有毒?”
安陵容蹙眉,
“我曾听说有人长闻百合香,以致醉香心悸,可却未曾亲眼见过,不知真假。
且这是晒干后的花瓣,此粉末宫外女子也常用于濯衣。
不知温大人如何看?”
温实初思索后答道,
“医与香分属两门,微臣也弄不清其中原委。
可娘娘既有此怀疑,不如再换新衣,且自行清洗,不再送去浣衣局。”
此时,卫临忽然躬身说道,
“微臣母亲曾是卖花女,不知曼陀罗有毒,误致他人中毒,这也是微臣父亲替人解毒的缘由。
微臣曾听母亲说过,花香各异,宜人却也误人。
某些花香无毒,却会引人格外兴奋或是引人身子不适。
方才娴贵人说,曾听有人长闻百合香醉香心悸,微臣想,所谓'醉香心悸‘,会不会是引人兴奋之香味?
若是如此,便说得通了!”
江城双眼一亮,忙说道,
“对对对!
曼陀罗之毒使人神乏昏睡,若再遇上反倒引人兴奋的香味,这一静一动之下,定是耗损心神的啊!
心神一伤,毒气趁机蔓延,更加旺盛,也不无可能!”
安陵容低头嗅了嗅自个儿的衣裙,又拉过沈眉庄的衣袖轻闻,
“姐姐,你我衣上,亦有百合香。
从前未曾留意,如今想来……似乎浣衣局常用此香粉,怕是难查啊……”
沈眉庄面色稍白,回头看了一眼弘佑,拉上安陵容朝外走去,
“咱们出去说。”
采月和采星一直在门外守着,见众人出来,也是满脸焦急地看向沈眉庄。
沈眉庄来不及与她们细说,吩咐她们暂且不要进屋,在屋外守好,便带着几人去了偏房。
“百合香难查,便从曼陀罗毒查起。
陵容,这几日可否请你帮个忙?”
温实初担忧地看向安陵容,安陵容朝他暗中使了个恳求的眼色,转而对沈眉庄说道,
“姐姐你说。”
“弘佑先前的衣物,我都还收着。
你帮我瞧一瞧,那些衣物可有异样。
只是,衣物已清洗过,不知可还有些许残留……”
“惠嫔娘娘放心,曼陀罗之毒若非误食,便定在汁液中。
衣物一旦沾染上曼陀罗汁液,极难清除。”
听到卫临这话,沈眉庄神色顿时冷凝起来,
“如此……便好。
若真是有人用这等阴毒的手段害我孩儿,我绝不会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