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皇后娘娘,果然是爱热闹啊。
沈贵人不爱热闹,又以龙嗣为重,本宫让她回去歇着了。
皇后娘娘一向宽容大度,想来也不计较。”
皇后看了看月份比沈眉庄更大的富察·含幽,暗道自个儿失策。
“原是事事当以龙嗣为重,后宫姐妹们向来也相处和睦。
只是今日之事……本宫怕有人再乱了心思,便想着后宫姐妹们都来瞧瞧,能时刻警醒着些。
不过这事儿,是冲着沈贵人去的,叫她一早便受了惊吓,也当好生歇着。”
方才小太监已经简单说过,年世兰心中也有数。
只是若说是齐嫔莫名其妙起的这心思,年世兰打死也不信的。
“齐嫔,你自个儿说说吧,为何要谋害沈贵人和她腹中的龙嗣?还险些害了皇上!”
齐嫔垂着头,声线颤抖,
“嫔妾……嫔妾……嫔妾当真是无心的!
不不不,嫔妾不曾想谋害皇上啊!
那木薯粉……木薯粉若是康健之人少量食用,那是没事的呀!”
年世兰冷笑勾唇,
“呵…你功课倒是做的足。”
齐嫔弱弱地抬眸,看了一眼面色铁青的皇后,
“嫔妾……”
“三阿哥是你所出,又自幼养在你身边,母子情深,本宫能理解。
可沈贵人腹中,那也是三阿哥的手足啊!
你今日为了三阿哥,竟狠心要谋害他的手足,你可想过三阿哥日后该如何自处!?”
“弘时……不不,皇后娘娘!这事和弘时没有关系啊!
他什么都不知道!
一切,一切都是嫔妾做的!
弘时也被蒙在鼓里,这事与他无关啊!皇后娘娘!”
“这么说,你是彻底承认,此事是你所为了?”
皇后声音冷若冰霜。
齐嫔被抽干所有力气,瘫坐在地上,
“是……是嫔妾做的……”
“嫔妾只是怕……沈贵人家世高,又得皇上宠爱,若她顺利产子,那我的弘时……
我的弘时,日后该怎么办啊!
四阿哥回宫也就罢了,他自幼便不得皇上宠爱……
可沈贵人的孩子……母族得力,又是武将,还有个受宠的额娘……
不不不,不行!不行!”
“咳咳……”
就在齐嫔癫狂之际,端妃忽然捂唇轻咳,
“慈母之心,当真能叫人盲了心智啊!”
“慈母之心?”
年世兰起身,走到齐嫔跟前,目光中满是怨毒,
“三阿哥是她的孩子,沈贵人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吗!?温宜就不是本宫的孩子吗!?
只差一点!只差一点!那碗加了木薯粉的马蹄羹,就要被温宜吃进腹中了!”
梦中,温宜被木薯粉折磨的何等难受,她都还记得。
心中既有心疼,又有愧疚。
一股脑的全发泄在齐嫔身上。
年世兰虽跋扈,可这般亲自动手,还是头一回。
“够了!华妃!这是在景仁宫,你别太放肆!”
皇后厉声怒斥。
年世兰轻蔑地瞅了她一眼,冷笑着收手,
“颂芝,本宫手酸了。”
颂芝笑着上前,
“那娘娘歇息,奴婢替娘娘罚。”
宜修最爱惜她皇后的面子,年世兰在自个儿的宫中,还敢如此目中无人。
当即怒起吼道,
“华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