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欢喜,赞她温婉贤淑,最识大体,而后带着余莺儿回了养心殿。
剪秋义愤填膺,
“皇后娘娘也太大度了!
娘娘肯给她机会,让她飞上枝头,已是天大的恩典!
她一个卑贱的倚梅园宫女,竟还敢占了十五月圆的好日子!”
皇后勾唇一笑,
“月月都有初一十五,用一夜能换得皇上圣心愉悦,换得对本宫的歉意。
剪秋,这可是值当的。
再者,安陵容与沈眉庄交好,沈眉庄又是华妃的人。
趁着皇上还没念起她的好,给皇上添个更会唱小曲的人,也能暂时压压她们的势头。”
“说到底,安常在还是天生了一副好嗓子!
若非借了纯元皇后的东风,凭她的出身,便上不得台面!”
见皇后瞬间阴沉的神色,剪秋忙觉察自个儿说的太多了,
“奴婢有罪!”
皇后摆摆手,
“本宫能用的,旁人自然也能用。
天要给她,本宫能如何?
一副好嗓子倒还是其次,果郡王妃那张脸……才是真正的隐患!”
“可果郡王妃已为人妻母,纵使皇上……怕也不能的。”
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剪秋觉着皇上不至于此。
皇后却半分不敢懈怠,那日皇上失态,甚至有迁怒果郡王之意,足以叫她警惕万分。
“对了,剪秋,明日请安后,叫沈贵人陪本宫说说话。”
“是。娘娘,太医院今日来报,说秀常在的身子愈发不好,用药方子需调整。”
皇后摩挲着八宝手钏,半晌才说道,
“皇上不喜欢她,不必太过麻烦。
以前用什么药,便继续用着吧。”
“是。”
……
安陵容还未来得及去找额尔吉·秀竹,便被禁了足。
额尔吉·秀竹一心求死,太医开的药被她偷偷倒掉不少。
除夕宴那日,她称病未去。
后来听说沈眉庄和安陵容惹皇上不悦,皇上虽未当场惩罚,可如今一个被禁足,一个被冷落。
她心头是曾闪过一丝担忧的。
可到底……未曾踏出她的屋子。
次日嫔妃请安后,剪秋追上沈眉庄,说皇后留她饮茶。
华妃蹙着秀眉,不满的目光扫过沈眉庄,冷哼一声,扶着云鬓离去。
皇后宫中,沈眉庄打起十二万分精神,说是饮茶,实则也未给沈眉庄赐坐。
“沈贵人,可去探望过安常在了?
唉……
皇上近日朝政繁忙,心下难免有燥意。
本宫也是怕她心急,再惹怒皇上,这才不得已先将她禁足。
待过些时日,皇上的气消了,她自然会再得恩宠。”
沈眉庄福身行礼,
“皇后娘娘下令禁足安常在,嫔妾不敢违背,不曾私下探望过。”
皇后早知道她未曾去过,不过听她这般说,尚算满意,
“唉……你瞧你,一向是个实心眼儿的。
本宫虽禁足安常在,却不曾说过旁人不许探望。
你得空了,去瞧瞧她,同为姐妹,你要多宽慰宽慰她。
本宫也知道,你住在华妃宫中,华妃规矩严,你外出也费力些。
若有什么事,可随时来找本宫,本宫自会为你做主。”
沈眉庄在华妃宫中,日子不自在也不是一日两日。
皇后非等到沈眉庄受冷落时,才来替她做主。
若非沈眉庄早在甄嬛那儿听过宫中之事,只怕此时会对皇后感恩戴德,对华妃不满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