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云辛萝从温家归来。
周遥荷眼下已清醒过来,只是人变得沉默安静,郁郁寡欢,也不愿再出门。
温实初告了五日假,在家中陪她。
甄嬛打算去见见周遥荷,云辛萝怎得也不让。
她与白纤虽是密友,可到底各有家宅,温家好不容易安稳下来,却因着甄嬛变成这般。
她看得出来,白纤虽嘴上不说,可心里是有几分怪罪的,连同与她,也疏离了几分。
可甄嬛一句“心病还需心药医”,云辛萝便动摇了。
周遥荷如今看着,当真是可怜极的。
甄嬛并非只身前往,还带着别扭的夏冬春。
她吩咐夏冬春先在马车上等她,等流朱来唤再进去。
温实初憔悴不少,眼下乌青,听说周遥荷夜夜噩梦惊醒,都是温实初照顾着。
“实初哥哥……愿意让我见嫂嫂?”
温实初柔柔一笑,
“为何不愿?嬛儿定会千方百计为我这个兄长打算的。”
“我必不负兄长这份信任。”
甄嬛进到屋里时,周遥荷正坐在床上绣着什么。
“遥荷,嬛儿来看你了。”
温实初拿走她手中的绣绷,上面的小虎头栩栩如生,转而递给她一盏温茶。
周遥荷手一抖,茶水洒落在被子上。
温实初正要去擦拭,周遥荷一把掀掉被子,目光狠毒地射向甄嬛,
“我知道你会来。”
甄嬛含笑点头,
“嗯,我来了。”
“兄长先出去吧,我与嫂嫂说几句话。”
温实初面色一变,
“嬛儿……”
“兄长莫不是害怕我把嫂嫂拐跑了?”
她的目光深邃,温实初读懂她的暗示,只得忧心忡忡地关门出屋。
“你知道方才看着你,我在想什么吗?”
周遥荷忽然出声。
甄嬛坐在屋中的椅子上,语气平淡,
“嫂嫂请说。”
“我在想…若是一刀捅穿你的喉咙,不知该有多畅快!”
甄嬛莞尔一笑,
“你若敢,又岂会坐在那儿说?是寻不着刀吗?喏,那有铰刀。”
周遥荷顺着甄嬛的目光看去,果然见床头的小桌上放着一把精致小巧的铰刀。
她竟真的伸手拿起,将最尖锐的地方遥遥对准甄嬛。
甄嬛笑意不减,起身朝她走去。
随着甄嬛走近,周遥荷反倒开始慌张,她挥舞着铰刀,紧张地喊道,
“你别过来!别过来!你离我远点!再过来我杀了你!”
甄嬛停在床前,周遥荷已经缩退到后背紧紧贴着墙壁。
忽然,甄嬛猛地从她手中夺过铰刀,利落迅速地将铰刀抵在周遥荷脖颈上。
刀尖的刺痛和冰冷叫周遥荷险些失声大喊,甄嬛将铰刀往前推了推,周遥荷白嫩的脖颈被戳的凹陷下去,霎时冷汗淋漓。
“别喊,否则……”
周遥荷不敢动不敢出声,汗珠滴落在森寒的刀面上。
“周遥荷,你真当我怕你?我懒得与你计较罢了。你那些个小伎俩,上不得台面,也入不了我的眼。”
“我一再忍让,一来因着甄温两家的交情,二来是你不值得我费心思。
你可是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一支灵签而已,我便能让你萎靡不振,若我真要与你斗,你撑不过我一招。”
周遥荷眼眸紧缩,灵签!?
那支灵签,是甄嬛的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