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每年的海棠花期,邓阿姨能劝动首长去树下看看花疏散疏散。没想到今天荣博士能说动首长,难怪罗局长和陶处长都在争抢,现在连他都想加入争抢荣博士的行列了。
“嘉宝啊,今天见到你大伯,他怎么样,还好吗?当初到我身边时他还没有你现在大,转眼却已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了,说起来我还真是愧对故人。”
“那时候你大伯刚回国,真正是豪门公子意气风华,多少人向他伸出橄榄枝。偏偏你爷爷把他送来给我做卫士,你说是不是胡闹?我让他去对外联络处工作,也就是现在的外交部,他就是不肯,说奉了父亲的命令保护我的安全。”
“后来我几乎是下了死命令,才把他调去特科搞情报工作。没想到一干就干了半辈子,不止没能见到你爷爷最后一面,连.......,”说到这儿,首长停了,他想起荣宏毅请他隐瞒妻儿遇难的事。
荣嘉宝闻弦歌知雅意,但必须得装着不知道这个“连”字后面的意思,轻笑开口,
“首长,我大伯还可以,虽然比不得十九岁时年轻帅气,但风采气度肯定是更胜从前的。我爷爷能把大伯托付给您,肯定是做好了思想准备,您千万不要自责。”
“做好什么准备啊,你爷爷那是为了一句戏言,就把你大伯给我送来了。”首长失笑,连连摇头。
“噢?这里面还有什么故事?”荣嘉宝好奇极了。
“你爷爷没跟你们说过吗?我们第一次在F国见面时,他就把你未出世的大伯送给我了?”
“F国?没有。我们只知道爷爷资助过革命,但从未听他提及与哪位领导的故交。我还以为爷爷是您在沪上工作时认识的。”
“这就是荣先生的风骨啊,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首长微微侧头,感慨道,“那是我年轻时的事了。”
“当年我跟几个志气相同的同志游学欧洲,在F国露天演讲时遇到了你的爷爷奶奶。当时警察吹着哨子来驱赶我们,还是你爷爷拿钱给了警察,才让我们免了牢狱之灾。”
“那天下午的阳光也像今天一样,炙热,干燥。你爷爷在露天咖啡馆听我们说了一下午的革命和思想。那时你奶奶刚有身孕,你爷爷拍着桌子说他只会经济不会打仗,但要把儿子培养成文武全才,到时候跟着我一起干事业。”
“当时连你大伯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就这句戏言,二十年后宏毅就来到我身边了。你爷爷说自己不会打仗,但他二十多年捐粮捐药,救活的战士数字怕是谁也统计不出来!”
说完,首长目光深邃的看向荣嘉宝,“如今,连你这个荣家的第三代也开始为国家和人民工作了,荣先生当得起一门英杰啊!”
荣嘉宝浅浅一笑,知道这就要进入今天的正题了,不过能听到爷爷年轻时候的一段轶事,倒也是意外之喜。
“首长,我跟大伯这次见面,说了两件事......。”
她娓娓而谈,将跟大伯商议的两件事跟首长汇报了一下,当然是略去了预知的部分,只是从交易所的角度入手,进而提到占地盘和招安各方势力。
首长听到她这么大的计划,面上也浮上了一丝震惊,最后缓缓说出一句,
“这件事情,真能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