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就更过分了,眼看着就要秋收了,还要带着小叔子和儿子去西北探亲。不就是显摆她有个当团长的哥哥吗?那她就能在这个家里想咋就咋?
还装模作样的又是留肉票,又去给家里人换鸡,真要关心家里人,那就哪都别去,老老实实留下来干活。
没听见公爹说全家人都没出过佳木县吗,他们一家三口怎么就有脸越过公爹,跑到外头去游山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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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弟妹,不是我这个当嫂子的挑你的理儿,咱们可没分家,不管是工分还是有其他什么来钱的道道,按说都得交到爹娘手里。”
“你张口就是五斤肉票和肉钱,还要去换鸡,这该不是拿公家的钱做你的私情吧。要是本来就该交公的钱和票,你自己这么铺排可没道理啊。”
“老大媳妇儿,你嘴里胡咧咧什么?”婆婆于喜凤放下筷子,声音不高不低,却很有份量。
“文慧她出钱出票还给出错来了?那好,文慧,你把钱和票都收回去,从哪来的还到哪去。你们踏踏实实去探亲,没有你的鸡和肉,秋收家里也饿不死人。”
“娘,这钱和票都是我娘家妈给的,说了我们不能参加秋收让我给家里人补补的,我这咋还回去。”
萧文慧知道大嫂对她有意见,可今天就这么当面锣对面鼓的说出来却出乎她的意料。
这到底是因为他们要去西北不能参加秋收,还是因为她拿了钱票怀疑她藏私了?
“娘,就算二弟妹这次的钱票是她娘家妈给的,但这两年她跟在娘家妈跟前又是采药又是制药的,我可不信她没有分钱。”
“她要是分了钱就该交公。要是藏私,我们大房就太吃亏了。”
宋金花见反正都把话说出来了,索性掰扯清楚。什么娘家妈给的钱票,这就只是个说头,老二两口子一定是藏私了。
“吃亏?”田满仓一拍桌子,看向大儿子田青,“老大,你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爹,我没有。谁吃亏谁占便宜,我心里有数。”
田青忙站起来答话,狠狠的扫了一眼宋金花,他不就是喝碗粥占了个嘴的功夫,这就又不消停了。
“既然老大这么说,老婆子,你那记的有账,你给老大媳妇儿念念。”
田满仓点燃烟锅子,一边抽一边琢磨着心事。
于喜凤可是真正操持家事的好手,什么账目都在心里记着,见老头子发话眼皮一抬张嘴就报,
“文慧她娘家妈是大队的医生,按说是要算满工分的。但她怕拘束只要了一半工分,也不收看病的钱只收抓药的钱。平常她们采来多余的药就卖给县中医院,卖的钱也都交到大队账上了。”
“当初让文慧去帮半天忙,她娘家说给她按半天工分算,到时候从卖药材的钱里折。可过了半年后,这事情就再没人提了,老大媳妇儿,你知道为啥不?”
宋金花脸色有些古怪,能折算成工分这种好事,怎么就没人提了?
要是她帮她娘家妈做事,大队还能给她算半天工分,谁敢不提看她不跟人动刀子拼命!
她娘家妈?
宋金花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