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回沪市后把贵重礼物砸在父母兄弟脸上时他们错愕悔恨的表情,万芳只觉得浑身从里到外无比舒坦。
她才不会像那些没出息小家子气的女人一样,生怕别人来占便宜动不动就搞登报断亲那一套,不狠狠打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的脸,岂不是锦衣夜行?
再之后嘛,让萧文军的大哥给他们两个人都安排工作,能回沪市最好,不行的话就去西北他大哥驻地找,背靠大树好乘凉。
有这么现成的关系不用,全家人窝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山沟沟里种地,萧文军简直是脑子瓦特了。
万芳在策划这件事情时,已经把梦做到五年后。
别说什么自行车、手表、缝纫机,她甚至连童棣华住的大院子都算计上了。
她一个老寡妇用的着住带着院墙的八间大瓦房吗?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要给出嫁的女儿留一间?
一家子泥腿子装什么讲究人,给出嫁女留房间,别说在这鸟不拉屎的乡下,就算在沪市又有几个人敢充这个大头,那嫁进来的嫂子还不得闹翻天?
她从小就睡饭桌,大嫂进门后她被赶去了厨房,等到二嫂进门后,家里就连厨房的一块门板都不给她睡了,听到号召青年下乡恨不得连夜把她打包扔出去。
她千里迢迢从南方来到这最北之地,家里还想什么东西都不给。要不是抢了两床厚棉被又偷了五十块钱,她早在来这儿的第一年就冻死了。
这是什么地方?黑省佳木县,就是古代的宁古塔呀!
她一个从沪市来的城市小姐都被家里这样对待,萧文慧那个泼妇凭什么能在娘家保留一间崭新的大瓦房。
她也不就着水塘照照自己,她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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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算了千千万,没算到萧文军根本没打算跟她洞房,就像花一百块钱买了件家具,随便找个犄角旮旯撂下就完事了。
这让她一身本领如何施展??
她不止一次打算故技重施,可萧文军这个没种的东西,居然买了一面筛子大的铜锣,她只要往他房里扑,他就把锣敲的震天响,不把整个大队的人招来决不罢休。
这样来来回回的折腾了好几次,她的脸算是丢了个干干净净,别说那些扯老婆舌头的人戳她的的脊梁骨,就连大队长田满仓都敲打过她。
说让她脑子里别整天就想着睡男人那档子事儿,把心思放在出工干活上,还说什么不跟媳妇儿上炕可不犯法,告到哪里都没用。
就这样,她所有的算计都落了空。
唯一的好处就是不用再跟知青点的人睡通铺,也不用担心吃了上顿没下顿,她跟萧文军虽然分开开伙,但他还是在厨房里留了粮食给她的。
有了这些粮食,她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出工,没事就在大队里闲逛,尤其爱到童棣华的院子跟前来打望,生怕错过了什么。
果然,今天就被她捞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