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弟弟韩松林判了半年劳改,她妈蒋琴已经搬回娘家弟弟家,还跟韩雨柔断绝关系了。”
“我们全都被老二两口子给骗了,不但不是千金小姐,还是一窝子罪犯啊!”
沈梁宇听了也颇为震惊,转头问弟弟,“你岳父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我也是昨天领了结婚证后才知道的。”
沈屹舟眼含苦涩,经历了刚才巨大的情绪起伏后,心中对父母最后一点孺慕之情消失殆尽。
“哥,你把妈放开,她要是再往我身上扑一下,我就报公安说她蓄意伤人。大不了我这腿不要了,她愿意和爸进去团聚我就成全她。”
沈梁宇一听,愣怔了片刻,随即明白小弟这下算是真被妈伤透了心了。
但他这个妈现在就像拎不清的疯狗,小弟敢赌,他不敢赌啊。
她要真不管不顾的冲上去,自己家不也就是一窝子罪犯了吗?!
“妈,小弟和韩雨柔的事情不用你管,这件婚事是爸认下的。小弟提的赔偿也是爸认下的。”
“你去公安局接爸出来,我随后就到。”
“不可能!”沈母果然是不管不顾的,“五千块钱,他一个吃闲饭的街溜子,配吗?”
“他这一辈子都赚不到五千块。”
“那你想让爸坐牢吗?”沈梁宇感觉太阳穴突突的,就要爆开了。
“我不管,你爸不能坐牢,钱也不能给他。那可是五千块啊,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凭什么给他。”
沈母疯了似的嚎叫,为那些从来不属于她将来也不会属于她的钱嚎叫,好像摘了她的心一样。
沈梁宇深深呼出一口气,一字一顿说道,
“妈,你给沈屹舟下的药给公猪配种用的,是从乡下的二舅那买的。二十多年前你给父亲下的也是那种药,是姥姥亲自给你弄来的。”
“二舅不止卖给了你一个人,姥姥应该也是。你要是不想我把这些告诉公安,让你娘家也变成一窝子罪犯,就不要再闹了。”
沈母嚎叫声瞬间停止了,呆呆的看着大儿子,傻愣愣地问,“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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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家书房里,荣嘉宝开门见山的告诉这三个男人,韩春瑶到西山别墅区找的是文化部的康洪部长。
“康洪?”
这个人荣宏宇和乔五都不陌生,他们都是沪上的老相识。
三十年代末期,康洪在沪上文化圈就颇有名气,不止常在报纸上发表一些先锋言论,还在租界里组织各派别的文化政治沙龙。
往来宾客皆不是寂籍无名之人,甚至有人如今已经坐上了显赫至极的位置,所以康洪才能当上文化部长。
“韩春瑶的那个姘头老孙就是康洪的人。”荣嘉宝神情有点严肃,但眼眸中并无惧意。
“所以你才叫我把人撤回来,你早就知道幕后的人是康洪?”荣宏宇问。
“对,知道康洪对我们毫无作用,所以没有必要追查。但我没想到韩春瑶胆子这么大,居然敢找到他那去。”
“她若只是投靠,我倒不担心。但她死了,就说明她一定说了她不该说或者根本就不该知道的秘密。”
“你是说康平路院子里起出来的那些箱子和文件?”乔五这下明白了为什么姓孙的那个瘪三会有那些东西。
“对。而且以我对韩春瑶的了解,她一定会告诉康洪,烧院子和带走东西的,一定是我们荣家。”
“你是说,康洪会对我们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