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嘉宝走出公安局时,湛蓝天空上正挂着如火的骄阳,空气中散发着朴实清冽的青草味道,她深深吸了一口只觉神清气爽,感觉命运的齿轮重新开始转动。
她驾车刚刚离开,韩春山推着自行车从旁边走了出来,看着逐渐消失的小轿车,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现在有些害怕这个外甥女,尤其是在她拿出大妹的春宫图后。
这是一个未婚的女孩子能做出来的事儿?就这个疯劲儿,还真像大妹的女儿。
他来公安局本来是想给大妹说一声照片的事,既然荣嘉宝已经来过了,他就不用再多此一举了。
想到这儿,他蹬上自行车往土产公司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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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喝哧喝哧蹬车时,他的未来亲家已经稳稳坐在办公室喝上第一杯茶了。
沈崇文今天的心情很舒畅。
昨晚结结实实的揍了江翠花,今早出门时还听见她在床上痛得一直叫唤,感觉这些年憋在胸口的郁结之气都散了不少。
谁让这个老贱货居然敢在两个儿子面前说出下药的事。
这种下作的事不也是跟她学来的吗?她还有脸恶人先告状。
还好两个儿子是听话的,自己一声招呼就乖乖进了屋。
他喝了一口茶正想去拿今天的报纸,就听见几个同事正在说昨晚舞会的新闻。
“听说了吗?昨晚的舞会来了好几个大人物,拉着窗帘的红旗轿车在京西宾馆停了一长溜。”
“你都说了是在京西宾馆了,那规格能低得了吗?可惜咱们没资格拿到请柬,见不了这世面。”
“说起来也怪啊,明明是咱们部里举办的舞会,可拿到请柬的自己人却没几个。”
“我家小子在京西宾馆开车,他说昨天光是8341的大内侍卫就去了一两百人。这八成就是借咱们外交部的名义,实际上参加舞会的人可不是咱们这个级别能知道的。”
“不就是打听打听嘛,能犯什么忌讳。”
“打听?你忘了老沈了?”
说这句话的人虽然压低了声音,但沈崇文一直在旁边留意,自然还是听见了。
众人只得讪讪一笑,沈崇文自觉已经跟荣家攀上了亲家,反倒显得宽厚、有胸怀起来。
他冲着大家一摆手表示毫不在意,然后轻描淡写地说了句,
“我家老大媳妇昨晚去舞会做报道,我晚上回去问问,有什么好新闻明天我给大家讲。”
“还得是老沈啊,儿子生的好,儿媳妇也娶的好。一个是京市晚报的大记者,另一个就更不得了了。”
众人纷纷附和,嘴上没明说,但听沈崇文在办公室里明示暗示了两年,谁还不知道另一个儿媳妇是荣家千金。
尤其这两天,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就差发帖子请喝喜酒了。
真是让人羡慕又嫉妒,暗恨自家没有适龄的儿子,让荣家这朵鲜花插到沈家这坨牛粪上。
“老沈啊,估计你在这个清闲衙门也待不了几天了,高升以后可别忘了咱们这些老兄弟啊。”
“哪里哪里,”沈崇文听到这话比大夏天喝冰水还畅快,反手从抽屉里拿出一听高级香烟一根根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