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伊鸟系璃人麻了(1 / 2)

想到这里,林泽的视线最终落回吧台后酒保那只浑浊的眼睛。

对方依旧沉默地擦拭着杯子,仿佛刚才递出的只是一杯水。

没有试探,没有多余的交流...........................

这就是helter Skelter的常态。

情报、交易、危险,都蛰伏在这看似慵懒的平静之下。

林泽抿了一口辛辣的液体,灼热感从喉咙一路烧下去,驱散了清晨最后一丝凉意。

威士忌的味道很冲,劣质,粗糙,却意外地契合他此刻微妙的、带着一丝破坏欲后余韵的心情。

他背对着入口,纯白的制服在昏暗光线下格外醒目,像投入浑浊泥潭的一块冰。

他小口啜饮着杯中劣质的烈酒,目光沉静地扫过酒吧的每一个角落,像在审视一件无关紧要的旧物。

吧台冰冷的触感透过制服传来,空气中浮动的烟味和酒精味混合成一种奇特的、令人放松的浑浊感。

角落里那个绿毛小子敲击桌面的节奏加快了些,透出股压抑的烦躁。

皮衣女人空洞的眼神偶尔会聚焦在某个虚无的点上,又迅速涣散开去。

更深处的阴影里,似乎有目光短暂地在他背上停留,又迅速移开,带着本能的忌惮。

杯中的冰块融化了大半,稀释了琥珀色的酒液。

林泽放下杯子,杯底与吧台发出一声轻响。

“再来一杯。”

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情绪。

酒保浑浊的眼睛抬都没抬,沉默地拿过酒瓶,重复着倒酒的动作。

琥珀色的液体再次注满杯子。

林泽看着酒液表面细小的涟漪,忽然觉得,这酒吧里的空气,和刚才2区广场上那股混合着血腥与硫磺的味道,在本质上并无太大不同。

都是某种东西燃烧过后的余烬,只是这里,烧得更慢,更浑浊。

想到这里,林泽又拿起了酒杯,然后一饮而尽。

杯底磕碰吧台的轻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林泽将空杯往前推了半寸,琥珀色的残液在杯壁挂出粘稠的痕迹。

劣质威士忌的灼烧感沉在胃里,驱散了清晨最后一丝凉气,却带不来半分暖意。

他抬起眼,视线平平扫过酒保那张被刀疤割裂的阴沉面孔。

清冷的声音不带询问的语调,更像是一道陈述:

“伊鸟系璃人呢?”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角落里绿毛敲击桌面的指关节僵在半空,皮衣女人空洞的眼神似乎聚焦了一刹那,又迅速涣散开。

吧台后,酒保擦拭玻璃杯的动作骤然停止。

那只浑浊完好的眼睛抬了起来,浑浊的瞳孔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近乎麻木的了然。

他停下擦杯子的动作,布满老茧的手指捏着湿布,停在半空。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用那只浑浊的眼珠,沉沉地、毫不避讳地回视着林泽。

昏黄的射灯在他脸上投下更深的沟壑,那道狰狞的疤痕像是活物般微微抽动了一下。

沉默在浑浊的空气里延展了几秒,只有沉闷的老爵士乐在背景里无力地流淌。

酒保的喉结上下滚动,最终,一个沙哑、粗糙、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挤了出来:

“她...............就在这里?”

酒保沙哑的她就在这里刚落下尾音,在浑浊的空气里散尽。

“这样吗?”

林泽点点头,刚刚准备开口说话。

“哎呀呀~?”

一道柔软得如同浸了蜜糖、带着点慵懒戏谑的女声,毫无征兆地贴着林泽的耳后响起。

那声音很近,近得能感觉到微热的吐息拂过他颈侧的皮肤,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甜腻香气。

与酒吧里劣质烟草和酒精的味道格格不入。

林泽正欲开口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住。

他没有立刻回头,捏着空酒杯杯柄的指关节甚至没有丝毫收紧或泛白,依旧是那种松弛而稳定的姿态。

只有玄黄与猩红的异色瞳深处,一丝极淡的、近乎无机质的微光极快地掠过。

如同冰面下瞬间闪过的鱼影,随即又沉入深潭般的平静。

他缓缓松开酒杯。

厚实的杯底与吧台光洁的硬木接触,发出嗒的一声轻响,在骤然变得更加死寂的酒吧里异常清晰。

仿佛这声音是个信号,凝固的空气重新开始流动。

林泽这才不疾不徐地侧过身,视线一扫而过。

吧台后方昏黄的射灯,吝啬地分出了一点光晕。

恰好笼罩在悄然出现在他身后一步之遥的身影上。

伊鸟系璃。

她斜斜地倚靠着一根冰冷的承重铁柱,姿态闲适得像是在自家客厅。

一头精心打理过的酒红色卷发在暧昧的光线下流淌着蜜糖般的光泽。

几缕发丝不经意地垂落在光洁的额角。

那双标志性的、如同名贵猫眼石般的幽蓝色眸子。

此刻正微微弯起,盈满了毫不掩饰的、带着点促狭的笑意,一瞬不瞬地锁定了林泽转过来的脸。

纤细白皙的手指间,夹着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

暗红色的蔻丹点在苍白的烟身上,分外妖冶。

她也不吸,只是任由烟头在昏暗中明明灭灭。

飘散出极淡的、昂贵的烟草气息。

“真是稀客呢,林泽君~”

伊鸟系璃月的红唇勾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

声音依旧是那种掺了蜜的慵懒调子,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点钩子般的余韵。

“我刚才还在楼上想,今天店里怎么突然亮堂了不少?”

她微微偏了偏头,金色卷发随着动作滑落肩头。

幽蓝的猫眼眨了眨,笑意更深。

“原来是有贵客光临,把这破地方的晦气都冲散了呢~”

林泽的目光平静地落在她笑意盈盈的脸上,那双异色瞳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

没有因她刻意的恭维或调笑泛起一丝波澜。

他只是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种穿透表象的审视。

仿佛在确认某种早已料到的存在。

酒吧里那点微弱的背景爵士乐似乎被无形的力量压得更低了。

绿毛青年彻底僵住,敲击桌面的手指停在半空,连呼吸都屏住了。

皮衣女人空洞的眼神第一次有了明确的落点,带着惊疑和不易察觉的恐惧,在伊鸟系璃和林泽之间快速扫视。

吧台后的酒保重新低下了头,更加用力地擦拭着那只永远擦不干净的酒杯,仿佛要把玻璃擦穿。

很显然,在场的所有人都害怕伊鸟。

事实上,她不仅仅是酒吧的实际掌权者,更是整个14区的地下掌权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