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看到了,那铺子是玉瑾那个野种开的。
她回京的第一天,就听说井不二先生的新画作风靡整个京城。
她先前在太后身边时就听说过井不二先生其实是玉瑾。
她嫉妒不已。
为什么那个野种那么得意?不仅抢了她儿子的位子,还出尽了风头。
刚才那铺子里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像一根根针,狠狠扎进她的心里。
苏奕晴那个女人,如今怕是正享受着荣华富贵,而她却要带着孩子隐姓埋名,过着连一块泥塑玩具都买不起的日子。
这份恨意像毒藤,早已在她心底蔓延得密密麻麻。
很快,夜幕像一块厚重的黑布,缓缓笼罩住整座城池。
三更时分,万籁俱寂,唯有打更人的梆子声在巷子里回荡。
一道瘦小的身影贴着墙根,鬼鬼祟祟地来到“玉记”铺子后巷,正是苏棠。她怀里揣着一把火折子,手里还攥着从灶膛里摸来的干柴,眼底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只要一把火,就能把那些人的热闹烧个干净,就能让苏奕晴和那个野种也尝尝失去的滋味。
她咬着牙,刚要将干柴堆在铺子里的门口,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巡夜五城兵马司的官兵的吆喝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苏棠吓得浑身一僵,手里的火折子“啪嗒”掉在地上。
她慌忙捡起,直接往干柴堆里一扔,转身就往黑暗的巷子里钻。
官兵们察觉到有火光冒出,举着灯笼追了过来,看见了堆在门口的干柴,连忙到一旁寻到水缸,一桶桶水浇下去,堪堪扑灭了刚要燃起的火堆。
躲在暗处的苏棠,看着铺子里亮起的灯火,听着官兵的议论声,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她死死地盯着文创铺子的方向,眼底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这一次没能得手,总有下一次。
苏奕晴,萧泫,玉瑾……你们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可她刚转身没走几步,就被两名正在搜查的官兵堵在了巷口。
冰冷的铁链“哗啦”一声缠上她的手腕,粗糙的麻绳勒得她胳膊生疼。
“纵火抓个现行,跟我们回衙门!”官兵的吼声震得她耳膜发颤,挣扎间,蒙面巾被扯落在地,那张布满疤痕的脸暴露在灯笼光下,引得官兵一阵惊呼。
牢狱的铁门“哐当”关上,苏棠被推搡着摔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她发丝凌乱,疤痕扭曲,却依旧梗着脖子嘶吼:“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太后的侄女苏棠!谁敢这么对我!”
守在牢门外的狱卒“嗤”地笑出了声,冲她啐了一口:“还苏棠?我看你是疯了!苏棠我知道,早被关在死囚天牢里,等着问斩呢!想攀关系也找个靠谱的,冒充一个死囚,你怕不是脑子被门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