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紧闭,隐约能看到殿内人影晃动,御林军的弓箭手已在殿檐下搭弓戒备,箭尖对准了下方的叛军。
言靖提着还在滴血的长刀,一步步走到殿门前,抬脚踹在鎏金兽首门环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陛下!”他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广场上回荡,“臣言靖,今日特来‘清君侧’!萧煜与太子萧瑞勾结外敌,意图谋反,还请陛下将二人交出,否则这太和殿的琉璃瓦,今日便要染上龙血!”
殿内一片死寂,唯有风吹动殿角铜铃的声音。
言靖正欲再次喊话,却见萧逞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用眼神示意他看向广场入口——萧煜正护着苏奕晴站在那里,身后跟着数百名身着黑衣的暗卫,手中弩箭已对准了他们的后背。
言靖瞳孔一缩,随即嗤笑出声:“萧煜,你倒是来得及时,正好亲眼看着晋王如何取这江山!”
萧煜没有应答,只是将苏奕晴往身后又护了护,目光扫过围住太和殿的叛军,最终落在萧逞身上,语气冰冷:“晋王,你可知勾结叛臣,是死罪?”
萧逞脸上的笑容淡去,手中长槊微微一沉:“皇叔,这江山本就该轮流坐。我与萧瑞同为父皇的儿子,如何就坐不得?”
他的话还未说完,太和殿的大门突然“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皇帝身着龙袍,在一众朝臣的簇拥下站在殿门中央,脸色虽苍白却依旧保持着帝王的威严,“言靖,萧逞,你们竟敢犯下如此滔天大罪,擅闯皇宫,围逼圣殿?”
言靖仰头大笑,笑声比之前更加狂放:“滔天大罪?等陛下成为阶下囚,这罪名便由你来担!将士们,冲进去!拿下皇帝,封王拜相就在今日!”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叛军将士齐声呐喊,举着兵器便要冲向殿内。
而萧煜身后的暗卫也同时扣动扳机,弩箭如暴雨般射向叛军后背,一场围绕着太和殿的生死厮杀,瞬间爆发。
混乱中,一道洪亮的吼声突然穿透刀光剑影:“都给我住手!言靖祸乱朝纲,残杀忠良,此等逆贼,岂能追随!”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叛军阵中,原本紧随言靖左右的副将刘胜突然横刀立马,挡住了身边几名冲锋的兵士。
他身上的甲胄已被鲜血染红,脸上却满是决绝,身后跟着的三百亲兵也齐齐调转刀锋,对准了周围的叛军。
言靖瞳孔骤缩,不敢置信地嘶吼:“刘胜!你疯了?本王待你不薄,你竟敢临阵倒戈!”
刘胜刚接手他的三十万北境军,眼下身边还带了二千京畿卫,若是他倒戈,自己的胜算就小了。
“待我不薄?”刘胜冷笑一声,声音响彻整个广场,“当年我父亲因弹劾你贪墨军饷被构陷致死,你却告诉我他是通敌叛国,还是你暗中保下了我刘家全族!若不是凌王将证据送到我手中,我至今还被蒙在鼓里,认贼作父!”
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卷泛黄的卷宗,扬声道:“这是你历年私吞粮草、勾结外敌的罪证!今日我便替天行道,为父报仇,也为天下苍生计!”
叛军将士本就因背腹受敌心生慌乱,此刻听闻刘胜的话,再看到他手中的罪证,顿时炸开了锅。
不少人本就是糊里糊涂被主将带着造反,如今得知自己追随的是个十恶不赦的逆贼,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神中充满了动摇。
“一群废物!”萧逞见状怒不可遏,长槊一扬便要朝刘胜刺去,“敢坏本王的大事,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