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济,还有暗卫。
眼下夏荷和暗卫都没出声,那只可能是……
这么一想,她松了一口气,声音放低了一些,“萧煜,是你吗?”
人影已经走到床边,轻轻撩开床幔,“苏苏, 是我。”
苏奕晴抬头,只看到一个轮廓有些熟悉。
她就要下床行礼,下一刻却整个人被扑倒在被褥上,“唔……”
冰凉的唇,内里却是火热的,恨不能把她整个生吞入腹。
苏奕晴用手抵着他,摸到他身上也是冰凉的。
她那一丝抵抗的心思就灭了。
这春寒料峭,他又是从北边回来,这是刚回来就来找她了?
儿子得封世孙那日,她听夏荷说是萧煜进了一趟宫,出宫后就直接领了差事去北方赈灾了。
她的手不由得摸上他的脸,倒是不忘把胡茬刮得干干净净,怪不得嘴里还有一股薄荷的清香。
“你……这是刚回来吗?”好容易等他松开了她的唇,渐渐呼吸放缓,她把他推开,“既回来了就好生歇着,何必跑到我这儿来?”
“嗯。”男人动了动身子,把头埋在她颈窝里。
苏奕晴:……
不是,她和他,没处到这份儿上吧?
“你来干什么?”
男人还是从喉间发出“嗯嗯”两声。
“喂!我问你话呢?”
“嗯……”
苏奕晴无语了:……
再扭头要去推他,发现他已经呼吸沉稳,还打起了轻声的鼾。
苏奕晴:……
方才被他那么直接一推,其实两人是横躺在床上的,半条腿都垂在床边。
她猜测这个男人怕是一路狂奔回来累坏了,心里软了一软,认命地爬起来,给他脱了长靴,又把他两条大长腿用力搬上去。
再想把他往里推,可怎么推都推不动。
她无奈,只好从他的身上悄悄翻过去,扯出他身下的被子,把自己和他都盖盖好。
然而,才刚闭上眼,窗外又传来了轻轻的敲击声。
秦川的声音低低传来,“夫人,王爷半个多月不眠不休一路狂奔,跑死了八匹马,他……腹部受了箭伤,还劳烦夫人多担待些。”
又等了一会儿,外头再也没有声息后,知道秦川已经走了,她深吸一口气,认命地又爬起来。
她点上灯,拿了屋里的简易药箱后,站在床边,看着萧煜那张疲惫熟睡的脸。
很像在现代时,萧山出了任务回来,倒头就睡的模样。
她叹了一口气,指尖轻轻捻住萧煜外袍的下摆,一点一点往上撩。
里衣下是鼓囊的绷带 —— 那绷带早被血浸得发黑,边缘还洇着新鲜的暗红,像是刚止住没多久又被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