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便转过脸,不再看言如意,重新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显然没有心思安慰女儿。
言如意看着母亲冷漠的态度,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她原本以为母亲会心疼自己,会为自己做主,可没想到母亲竟然也是这般态度。巨大的委屈和失望涌上心头,再加上体内蛊虫隐隐作祟,让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一股莫名的狂躁感瞬间席卷了全身。
她猛地站起身,一把将桌上的茶杯扫落在地,瓷器碎裂的声音在房间里格外刺耳。“你们都不关心我!爹打我,娘也不管我!苏氏那个贱人还挑拨离间!我恨你们!”
言如意嘶吼着,眼神变得有些涣散,脸上满是狰狞。
她像一头失控的野兽,在房间里胡乱地砸着东西,桌椅被推翻,摆件摔得粉碎。段氏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疯狂举动吓了一跳,想要阻止,却被言如意一把推开。
“别碰我!”言如意眼神凶狠地瞪着段氏,体内的蛊虫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情绪波动,开始疯狂地动起来,让她更加痛苦,也更加狂躁。
段氏赶紧拉住她,“女儿,你怎么了?”
言如意反手揪住母亲衣襟,另一只拳头疯狂地落在段氏胸前。
段氏被打懵了。
女儿,女儿怎么敢打她?
言如意接连打了好几拳才稍稍平复心绪。
她惊骇地丢开母亲,“母亲,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一边嘶吼着,一边冲出了房间,只留下段氏捂着胸口瘫坐回椅子上,看着一片狼藉的屋子,心痛如绞,根本顾不上刚才被打的那几拳的痛。
难道女儿也出事了?
言如意像头脱缰的疯兽,跌跌撞撞冲出段氏的院落,体内蛊虫疯狂蠕动带来的剧痛,与父母冷漠对待的委屈交织在一起,让她眼中只剩下猩红的怒火。
她漫无目的地在府中狂奔,路过回廊时,瞥见不远处疏影院的匾额——那是弟弟言墨涵养伤的地方。
她立刻就想起了昨日那账册。
要不是言墨涵做的好事,言家怎么会面临这样的灭顶之灾?!
“都是你们!都是你们害我!”她嘴里喃喃自语,将所有怨气都迁到了瘫痪的言墨涵身上。
在她混乱的思绪里,若不是弟弟谋逆的账册被苏奕晴拿捏在手里,父亲怎会心烦意乱要对苏奕晴下蛊?这般念头一旦生根,便如野草般疯长,驱使着她踉跄着冲向疏影院。
此刻的疏影院内,言墨涵正半靠在软枕上,脖颈处还绑着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