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迹在雪地上泅开一滩鲜艳的红。
死者一只手朝前举着一个布包，好似是要把这东西交给他们。
否则他也不会拼命拦住马车。
她把布包拿起，快步走到苏奕晴面前，将布包递过去：“主子，这似乎是死者拦下我们的马车要交给我们的。看这情形，这些杀手怕是冲着他来的，咱们只是碰巧遇上了。”
苏奕晴接过布包，指尖能摸到里面应是一本书，她小心打开一看，脸色顿变。
秦川也带着人赶了过来，苏奕晴立刻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你也看看。”
秦川小心翻开第一页，目光刚扫过几行字，脸色就骤然大变，惊声道：“这是……”
苏奕晴点点头。
秦川又惊又喜，“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属下这就让人把这本账册交到大理寺！”
“你不是我的属下，不必如此自称。”苏奕晴却摇摇头，“秦统领觉得，这东西交到大理寺，会有什么后果？”
秦川一愣，随即请罪道，“是属下考虑不周。”
苏奕晴说道，“能否劳烦秦统领抄录一份给我？”
又朝地上那人点了点下巴，“顺便再查查此人谁？”
这意思是这账册给他了？
“是！”秦川得令，高兴离去。
马车再次驶动，玉瑾问，“老妈，那本是什么东西？”
苏奕晴叹了一口气，“是你那渣爹言墨涵挪用军饷的账册，后面可能还有一些什么铁矿、兵器之类的。”
玉瑾听到“挪用军饷”“铁矿兵器”这几个词，眼睛瞬间瞪圆，小身子一下子坐直了，刚才还带着几分慵懒的模样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与年龄不符的严肃：“挪用军饷私造兵器？这在古代可是谋逆大罪啊！老妈，言墨涵这是想造反不成？”
苏奕晴揉了揉眉心，语气沉重：“现在还不好说，但他敢动军饷，还私下打造兵器，绝对没安好心。”
这下够国公府喝一壶的了。
“肯定是！”玉瑾攥紧小拳头，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敲着，但是又有些担心，“老妈，这谋逆大罪要诛九族的吧？最低是不是满门抄斩啊？你和他还没有和离，我也是他名义上的嫡子，我们会不会受牵连？”
苏奕晴的心猛地一沉，玉瑾这话戳中了她最担心的事。
这也是她刚才没同意让秦川把账册交到大理寺的原因。
她伸手将儿子拉到身边，指尖轻轻抚平他皱紧的眉头，声音却比刚才更沉了几分：“你说得对，谋逆罪牵连甚广，咱们现在和言家绑在一起，确实危险。但你别急，老妈早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