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快步赶到言墨承的卧房,看到儿子鼻青脸肿的模样,眼底瞬间涌起怒火。
言墨承见他来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挣扎着要坐起来:“父亲!是苏氏!她把母亲和二哥害成这样,还把表姐害死了,我去找她理论,她居然派黑衣人揍我!您一定要为我报仇啊!”
言国公扶着他的肩膀,手指却在微微发抖。
他回府当天就得到暗卫禀报,说是静云轩有暗卫护着,武功深不可测。
又打听到她无意间救醒了凌王,当即便明白了这些暗卫应当是凌王派来的。
眼下能把他的儿子揍成这样还不留痕迹的,除了他们还会有谁?
可他能怎么办?
暗卫出手,一向做的就是不叫人发现的勾当。
他堂堂国公爷,要去找儿媳的麻烦,也得拿出实证来。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的腥甜,声音硬邦邦的:“好了,别嚷嚷了!不过是走路没留神摔了,多大点事值得这么闹?”
言墨承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父亲!我是被人打的!不是摔的!”
“你闭嘴!”言国公瞪了他一眼,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廖军医马上就来,你好好养伤,不准再去找苏氏的麻烦!”
等把哭闹的言墨承安抚住,言国公转身走出卧房,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攥着,指节都泛了白。
“看来,只能用那一招了。”言国公咬着牙,低声自语,随即转身往廖军医的住处走。
廖军医刚收拾好药箱,见言国公脸色阴沉地进来,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军医,”言国公关上房门,声音压得极低,“之前跟你说的那东西,准备好了没有?”
廖军医眼神闪烁了一下,从药箱最底层拿出一个小巧的黑漆盒子,递了过去:“回国公爷,蛊虫已经养好了,只待时机……只是这蛊虫一旦种下,需得每月服用一次解药,若是中途断了,被种蛊之人会……”
“我知道。”言国公打断他,打开盒子,看着里面蠕动着的细小虫子,眼底闪过一丝狠厉,“苏氏油盐不进,想要稳住国公府,想要让玉瑾和苏氏乖乖听我的,只能用这个法子。等玉瑾的世孙册封下来,我就找机会,把这蛊虫种到苏奕晴身上——她若听话,便每月给她解药;她若不听话,就让她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
翌日一早,苏奕晴送玉瑾上学。
言玉凛也被吴氏牵着走出来。
吴氏穿了件月白色的素绸衫,袖口挽着,手里还攥着块给言玉凛擦汗的帕子,见了苏奕晴,连忙加快脚步上前。
两个孩子分别给长辈行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