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奕晴挑了挑眉。
勋爵人家袭爵,并没有继承皇位那般严格,有父终子及的,也有兄终弟及的。
现在的言国公当年就是因为兄长请辞,他才有机会上位的。
三房筹谋世子之位,倒也在她的意料之内。
二人又说了好些话,直到日头偏西吴氏才带着满心欢喜离开。
夏荷进来换茶,不由得问,“主子,大夫人这是打定主意站在您这边了?”
“国公府的爵位,横竖不能落到大房手里,她自然要谋划个最有利于她的。”苏奕晴抿了口茶,“冯氏娘家有势,她又正好卖了我一个人情,自然是站队我这边更容易得到信任。”
她心里感叹,这古代的高门府邸里,真是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夏荷和秋月都知道字条的事儿了,也知道了王爷和主子母子俩可能存在的奇怪的关系。
苏奕晴也知道自己的事瞒 不过她和秋月这两个贴身丫环,所以昨天在马车上与玉瑾的对话并没有避开二人。
夏荷不由得担心地问,“主子,难道您真的不想离开国公府?还要让小主子真的袭爵?”
苏奕晴笑道,“刚才我和言墨涵说的话你没听到?”
“主子当真是想……?”
“哦,如果真有可能吃绝户的话,我是不介意的。”苏奕晴笑道,“先让人去盯着段茉茉,看她黑化了没有?”
……
段茉茉被丫鬟扶回荣安堂偏院时,整个人还在发颤,不是因为怕,是因为极致的羞辱和不甘。
她瘫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脸色惨白、眼底青黑的自己,想起方才侍卫们嫌弃的眼神、苏奕晴嘲讽的笑、段氏无能为力的怒骂……
还有……那千次的解毒之法……简直是……
眼泪又汹涌而出,却不再是之前的崩溃哭喊,而是死死咬着唇,把哭声憋在喉咙里,直到唇瓣渗出血丝。
“小姐,您别这样,国公夫人会想办法的……”贴身丫鬟杏儿看着她这副模样,心疼地递上帕子。
段茉茉猛地抬手,将帕子挥落在地,眼神陡然变得冰冷,像淬了毒的刀子:“想办法?她能想什么办法?找那些低贱的侍卫来糟践我?还是让我一辈子当个见不得人的东西?”
杏儿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慌忙跪下:“小姐,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闭嘴!”段茉茉厉声打断她,指尖死死抠着梳妆台的雕花,指甲断裂了都浑然不觉,“苏奕晴!都是苏奕晴!若不是她,我怎么会中媚药?怎么会被那么多人看笑话?怎么会连个侍卫都嫌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