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死死盯着竹简上的答案,嘴唇嗫嚅着,半晌才挤出一句:“这……这解法太过怪异,说不定是你胡乱编造的!”
显然不愿承认自己输了。
一旁的苏景行见此情景,连忙上前拉了拉刘渊的衣袖,对着言玉瑾拱手道:“言表弟,我表哥也是一时情急才失了分寸。得饶人处且饶人,此事不如就此作罢?”
言玉瑾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扫过苏景行,语气带着几分疏离:“苏世子这话倒是轻巧。方才刘公子咄咄逼人,定下赌约时可不是这般模样。如今我解出题目,倒成了我要‘饶人’?
表哥,你怕是忘了,去年我随娘亲回外祖家,不过是不小心碰倒了你桌上的砚台,你便揪着我的衣领,把我推搡到院子里的泥坑里,还骂我是小畜生,让我在一众仆从面前受尽屈辱。那时你怎么没想过‘得饶人处且饶人’?如今倒有脸来劝我?”
这番话字字如针,戳中了苏景行最不愿提及的旧事。
他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往后踉跄半步,眼神躲闪着,再也说不出半句辩解的话。
刘渊也愣在原地,他虽知道苏景行性子骄纵,却不知竟还做过这般过分的事,一时间也没了帮腔的底气。
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凝滞,远山和言玉鸿听着言玉瑾的话,眼中满是心疼。
最终,刘渊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下,攥紧了拳头,不甘地从怀中取出一本线装书,狠狠摔在石桌上:“这《九章算术注》给你!”
说完,便拉着窘迫的苏景行,快步离去。
言玉瑾拿起书,轻轻拍了拍封面上的灰尘,神色平静地带着远山和言玉鸿离开。
……
这一边,完全不知道言玉瑾一进书院就引起轰动的苏奕晴感觉突然空闲下来,便唤来夏荷与秋月,想出去走走。
这时正巧有个小丫头来报,说是英娘派人来传话,玉珍楼有点小麻烦。
夏荷把主子看完的厚厚的账册放进柜子里,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心里满是震惊。
她也是最近跟着夫人盘点铺子,才知道,原来京城大名鼎鼎的玉掌柜,竟就是眼前这个世子夫人。
夫人以‘玉掌柜’的名义,在京城及周边府城布了二十三家绸缎庄、九间玉器行,就连城南最大的粮栈和西市的典当行,幕后东家也是她。
怪不得那日夫人说,她能以三万本金,替言家赚了一百二十多万两白银。
只怕夫人自己手上的私产,只多不少。
其实苏奕晴自己也是暗暗吃惊的。
她也没想到原主竟然是如此的经商天才。
那日在留园前面说的话,原只想告诉世人原主对国公府的付出,没想到,渐渐就被人猜出了原主的隐藏身份。
原主看着温婉,倒藏着这般本事,只是这“玉掌柜”的名头一露,麻烦也跟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