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被她一噎,气得脸色发青:“你、你放肆!我是你母亲!”
“哦?”苏奕晴放下茶盏,故作惊讶,“我三岁走丢,十四岁才被寻回,在府里待了不到一年便出嫁。这十几年间,陪伴在伯夫人身边承欢膝下、解您思女之痛的,不是苏棠姑娘吗?怎么如今倒想起我才是您的亲生女儿了?莫非是因为我宁愿把国公府八十万两银子捐了,也没赞助武康伯府分毫,让您失望了?”
刘氏被说中心事,气得不行。
八十万两啊!
她怎么能想到自己这才接回来不到一年就出嫁的女儿竟是个财神爷?
若是早知道,她也不能匆匆忙忙就把这个亲生女儿嫁出去,怎么着也得留在家里几年,为伯府先挣个几十万两白银才行。
苏棠见状,连忙柔声上前打圆场:“姐姐,母亲也是担心您。您这般行事,彻底得罪了国公府,日后可如何是好?女子终究是要依靠夫家的……”
“依靠夫家?”苏奕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看向苏棠,“就像妹妹一样,依靠那个拜完天地就远征、回来就成了活死人的凌王殿下?妹妹这七年守活寡的‘好福气’,姐姐我可真是羡慕不来。”
她语气温柔,字字却如刀,直戳苏棠心窝子。
苏棠瞬间脸色煞白,摇摇欲坠。
刘氏心疼地扶住养女,指着苏奕晴的鼻子骂:“你这个黑心肝的东西!怎么敢这么咒你妹妹!棠儿好歹是名正言顺的凌王侧妃!”
“是啊,好一个名正言顺。”苏奕晴点点头,语气倏地一转,冷冽如冰,“那也请我这‘名正言顺’的妹妹,和‘心疼’我的伯夫人,少来管我的闲事!我苏奕晴是死是活,是荣是辱,往后都与武康伯府无关!”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脸色铁青的两人,下了逐客令:“两位若是没别的事,就请回吧。我这儿庙小,容不下两尊大佛。再者说,我这刚出天花,病气重,万一过了给娇弱的凌王侧妃和尊贵的伯夫人,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刘氏捏着帕子的手都在抖:“苏奕晴!你如今翅膀硬了是不是?国公府都快被你折腾散了,女婿还躺在府里昏迷着,你这个做妻子的,怎么不回府照看照看?!”
苏奕晴一挑眉,“我记得去年凌王回京时,也是昏迷不醒,直接就在庄子里养病,怎么那时母亲没劝姐姐这个侧妃住进庄子里照看照看?”
刘氏一噎,“你!我们现在是在说你的事!”
苏奕晴翻了个白眼,“除了来训斥我和劝我回国公府,还有什么其他事,一并说了!”
刘氏缓了缓神色,“奕晴啊,这几年娘手里的铺子总是经营不善,伯府这两年更是捉襟见肘。娘听说你有一手赚钱的好本事,想着同你商量商量,能不能叫良儿到你名下随便哪间铺子里好生学习学习?”
苏奕晴冷笑一声,“是想进铺子学习还是想让我直接给一间铺子给你的儿子啊?”
刘氏脸色一沉,“什么我的儿子?他是你二弟!他身为嫡次子,不能袭爵,所承家业也有限。你作为大姐姐,手头上宽裕,给他一间铺子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