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这么客气。娄晓娥往她手里塞了把瓜子,对了,刚才那俩同志来之前,谁来过院里?
秦淮茹剥瓜子的手顿了顿:没谁啊......哦,许大茂一早就在院里转悠,说要去给领导送礼。她压低声音,我听说,他前阵子在厂里跟你爸吵过架,会不会是他......
娄晓娥没接话,心里却翻起了浪。许大茂记恨父亲阻拦他跟自己处对象,确实有可能使坏。但秦淮茹这话说得太刻意,倒像是在转移注意力。她抬头看见贾张氏趴在中院门框上偷听,故意提高声音:许大茂哪有这胆子?怕是有人看见我爸昨天帮聋老太太搬煤,想歪了吧?
贾张氏的影子猛地缩了缩。娄晓娥心里冷笑,聋老太太的成分是院里的忌讳,谁提谁犯怵。她转向秦淮茹,指尖在她手背上轻轻点了点:秦姐,你家棒梗的新鞋要是不够布,我这儿有块剩的灯芯绒,颜色正适合男孩。
秦淮茹的脸地白了——灯芯绒?那是去年许大茂偷偷送她的,被贾张氏看见了还闹了一场。她慌忙摆手:够了够了,我先回去了。转身时差点撞在门槛上。
看着她的背影,娄晓娥走到樟木箱前,掏出钥匙打开锁。相册里的合影已经被她换成了母亲的老照片,银元藏进了灶膛的夹层。但她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那个瘦高个临走时看樟木箱的眼神,像根刺扎在她心上——对方肯定起了疑心。
傍晚,傻柱扛着袋面粉进来,脸上沾着白灰:晓娥妹子,我妈说你家可能需要这个。他把面粉往地上一放,压低声音,刚才在胡同口听见街道办的人说,明天还要来,好像要查你家的箱子。
娄晓娥心里一紧:他们怎么知道有箱子?
好像是有人举报,说你家藏了资本家的旧东西。傻柱挠挠头,我猜是许大茂那孙子干的,他早上还跟我吹,说要让你家好看。
娄晓娥没说话,走到里屋拿出个蓝布包:傻柱哥,帮我个忙。把这个送到西厢房聋老太太那儿,就说是给她暖脚的。包里是个灌了热水的铜汤婆子,也是件,但聋老太太辈分高,街道办的人不敢轻易动她的东西。
傻柱接过布包:放心吧,保证送到。走了两步又回头,要是明天他们真要翻箱子,你就喊我,我跟他们理论!
娄晓娥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暖了暖。这院里不全是算计,至少还有傻柱这样直来直去的人。她重新锁好樟木箱,往里面塞了件父亲的旧工装——那是他当年在工厂当学徒时穿的,最能体现劳动人民的身份。
夜深了,娄晓娥躺在床上,听着中院传来贾张氏的梦话:......搜出来......赏粮票......她轻轻叹了口气,指尖在被面上划着圈。不管是许大茂还是秦淮茹,这场风波显然没结束。但她不怕,就像父亲常说的,越是乱的时候,越要沉住气,找到对方的软肋,才能一招制敌。
窗外的月光移到樟木箱上,在锁扣处映出一点冷光。娄晓娥闭上眼睛,在心里把院里每个人的软肋过了一遍:许大茂好面子,秦淮茹护孩子,贾张氏贪小利......明天,该轮到她出棋了。
(本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