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看看他妈,又看看秦淮茹,脸涨得通红:“晓娥妹子,这到底咋回事?”
“也没啥大事。”娄晓娥把铁盒往怀里一揣,“就是秦嫂子想用三个鸡蛋换我一尺布票,我觉得划算,正准备成交呢。”她故意顿了顿,“不过现在看来,这鸡蛋来路不明,我可不敢要——万一沾了‘侵占公物’的名头,我家可担待不起。”
“你胡说!”秦淮茹急得眼泪都下来了,“那鸡蛋真是……”
“真是啥?”贾张氏突然尖叫,“我就说你最近总往一大爷家跑,敢情是拿我家东西去贴补外人!”说着就要扑上去撕打,被傻柱死死按住。
娄晓娥起身往门口走,走到傻柱身边时停住:“傻柱哥,劝劝你妈。还有,”她瞥了眼桌上的鸡蛋,“这鸡蛋您拿回去吧,我家布票虽紧,还犯不着用不明不白的东西换。”
刚走到中院,就见许大茂倚着门框抽烟,嘴角挂着看戏的笑:“哟,娄大妹子这是又赢了?”
娄晓娥白他一眼:“管好你自己。对了,你欠我的五尺布票,下周再不还,我就去跟你媳妇说,你上次托我给你带的雪花膏,是给谁买的。”
许大茂的笑僵在脸上:“你……你别乱来!”
“我向来规矩。”娄晓娥晃了晃手里的铁盒,金属碰撞声清脆,“倒是你,别总盯着别人家的布票,有那功夫不如想想怎么给你媳妇扯块做棉袄的布——天冷了,总不能让她穿着单衣跟你睡柴房吧?”
许大茂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看着娄晓娥的背影,狠狠把烟蒂摁在地上。他忽然觉得,这娄家丫头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是块捂不热的玉,现在倒成了根扎手的刺,扎得人疼,还挑不出错处。
娄晓娥回到屋,把铁盒放进炕洞,摸着刚换的三个鸡蛋,忽然笑了。上辈子总被说“资本家小姐不懂人间疾苦”,这辈子才明白,这院里的疾苦哪是穷出来的,分明是算计出来的。
她从柜里翻出块剩下的蓝布料,比量着裁剪——昨天给妈做棉袄剩的边角料,正好够给棒梗做个小褂。剪子落下时,院里又传来贾张氏的骂声,这次混着傻柱的劝和,倒比刚才的戏好听多了。
“算啦算啦,妈,晓娥妹子也没要那鸡蛋……”
“没要?她占了便宜还卖乖!那布票本来就该……”
娄晓娥哼着小曲,把剪好的布块叠整齐,塞进给秦淮茹的篮子里。她才不做冤大头,但也犯不着跟谁都较劲——一尺布票换个清净,顺带让某些人知道她不好惹,这笔账,值。
窗外的茉莉又落了瓣,飘在刚换的鸡蛋上,像撒了点碎雪。娄晓娥看着那抹白,忽然觉得这四合院的日子,倒也不是那么难熬。至少,她不用再像上辈子那样,攥着满盒票证,却连说“不”的勇气都没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