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心里透亮,贾张氏这是又拿儿媳的粮本贴补儿子呢。她往秦淮茹兜里塞了包红糖:“回去煮糖水蛋吧,比米汤顶饿。”看着秦淮茹感激的眼神,又补了句,“许大茂要是再找你借票,别给他。”
秦淮茹点点头,刚要走,就被贾张氏堵在院门口,叉着腰骂:“你个丧门星!拿我家的米给谁了?”
娄晓娥端着空碗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贾张氏的发髻歪了,珠花还是上次从傻柱那“借”的,此刻正随着她的骂声晃悠。
“妈!我没给谁!”秦淮茹把碗往身后藏。
“没给?我看你就是给娄晓娥了!”贾张氏冲过来就要抢碗,“她个资本家小姐,还缺这点米?”
娄晓娥侧身避开,手里的空碗往石桌上一磕,发出清脆的响:“贾大妈这话我可不爱听,我家的米,乐意给谁就给谁。”她弯腰捡起块碎碗片,“再说了,粮本上的米,是国家按人头分的,秦淮茹的那份,她爱给谁给谁。”
贾张氏被噎得说不出话,指着娄晓娥的鼻子:“你……你个小妖精!”
“我是不是妖精,不用您管,”娄晓娥把碎碗片扔进垃圾桶,“但您要是再动秦淮茹一下,我就去街道说您倒卖定量粮——到时候,您家小叔子的工作怕是保不住了。”
这话像根针,精准扎中贾张氏的软肋。她僵在原地,看着娄晓娥发间闪着光的钥匙,忽然想起上次街道办来查票证,就是这丫头递的“线索”,顿时蔫了,嘟囔着“我回家做饭”,灰溜溜地走了。
秦淮茹握着红糖,眼圈更红了:“晓娥妹子,谢谢你……”
“谢啥,”娄晓娥拍了拍她的背,“以后再有人欺负你,就来告诉我。”看着秦淮茹的背影,她转身回屋,从抽屉里拿出账本,在“贾张氏 挪用秦淮茹粮本”后面画了个星号——这笔账,迟早要算。
晚风掀起窗帘,茉莉的香气漫进来。娄晓娥摸着账本上的字迹,忽然笑了——这院里的账,她得一笔一笔,慢慢算清楚。
刚把账本锁好,就听见傻柱在院外喊:“晓娥妹子,许大茂在供销社跟人吵起来了!说人收了他的残票!”
娄晓娥抓起钥匙往兜里一塞,快步走出去。月光洒在她身上,影子被拉得很长,像把蓄势待发的刀。
“去看看。”她对傻柱扬了扬下巴,眼底闪着亮,“正好,我也想知道,这残票到底能不能用。”
傻柱愣了愣,忽然觉得今天的娄晓娥有点不一样,那眼神里的劲儿,比院里的任何男人都要硬气。他挠了挠头,赶紧跟上:“哎!等等我!”
院门口的茉莉被风吹得摇摇晃晃,花瓣落在地上,像撒了一地的碎银子。娄晓娥知道,今晚这出戏,该轮到她来唱主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