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一会儿,屯子里走来一帮人,带头的正是于涛。
这种事情每个屯子都有发生过,也不算什么新鲜事儿。
刚刚分家的生产队,在于这些事情还是习惯于并肩子一起上,过个几十年,人情味儿就淡了许多。
于涛一到,一帮人上前帮忙,梁继业跪下就磕头,这是感谢各位来帮忙的。
也就是这种有人提前进屯子通知了,否则要是谁家有人去世,那都是自己挨个上门磕头,求人来帮忙。
梁继业端端正正磕了几个头,张卫红这才把他扶起来,接着就是一群人去搭棚子。
棚子即将要搭好的时候,梁福生媳妇儿才在李秀珍的搀扶下姗姗来迟,人走在路上都站不稳,早已泣不成声。
没有埋怨谁,这事儿也埋怨不了别人,梁家就只有两兄弟,可以说有什么好东西,都是紧着她家用。
刘老四一家也过来了。
“四爷,来啦”张小军打招呼
“嗯呐,到底咋回事儿啊?这是遇上啥了?”刘老四问道
连着于涛都在一旁听着,张小军把事情复述了一遍。
“杂草的,你说这......我一辈子也没见过那么大的野猪啊,都是命!”刘老四叹息道
“准备准备进山吧,四叔,你就别进了,让年轻人去吧!”于涛说道
山里野兽伤人,还是这么大的野猪,那不光是要报仇,还需要铲除后患,否则迟早有一天还会伤人。
“我啊,还是跟着瞅瞅吧,这满屯子除了小军,都不是那块儿料!”刘老四说道
他以前就是副业队的人,这些事儿他必须进山,现在虽然生产队分家了,但作为长辈,一样是当仁不让的。
于涛知道了事情经过,匆匆往屯部跑去,打电话向上汇报,不然若是这野猪伤了别人,这边没汇报就容易有麻烦。
别管有没有用,自己先说了,之后人家怎么处理,那就跟自己没关系了。
棚子搭好就已经天黑了,梁福生还是弯曲着无法真正躺下,一旁的人哭的泣不成声。
小柱子也被抱来,腿上还打着绷带,他是长子,也是梁家唯一的孩子,需要守灵。
可怜的孩子根本不懂什么是生死离别,只是略带不解的看着木板上躺着的人,不理解为什么娘和大爷,哭的那么伤心。
他也哭了,是气氛太过悲伤,是家里人都在哭,对不理解的未知感到恐惧。
他并不明白,自己没有父亲了。
屯子里不少人都来了,大多就是磕个头,随后就站在一边议论,说这孩子真可怜,更感兴趣的还是那头猪神。
“四爷,那咱先回吧?留这儿也没啥用,明天还早起呢!”张小军说道
“走吧,那咱明天直接去屯部”刘老四说道
“行”
几人分别,各自回家睡觉。
对于逃跑的野猪,谁都没有把握抓到,因为这玩意儿跑起来谁都不知道它啥时候停。
野猪晚上不是不活动,恰恰相反,晚上是野猪主要活动时间,只是冬天夜晚太冷,可能活动时间会有所减少。
但是跑到饿了,一定是会停下觅食的。
这体积越大的野猪,虽说力气更大,但耐力一定是差一些的,跑起来费劲儿。
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好在冬天有迹可循,还有一线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