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登基,改元“景和”。尚在襁褓中的婴儿成了天下共主,而真正的权力漩涡,却在慈宁宫与长乐宫之间悄然形成。
按祖制,先帝正宫皇后被尊为母后皇太后,移居长乐宫,地位最尊;而皇帝生母宸贵妃则被尊为圣母皇太后,移居慈宁宫。两宫并尊,然其中微妙,不言而喻。
凌玥(沈芷),如今的圣母皇太后,深知这位曾经的皇后、如今的母后皇太后,绝不甘心就此沉寂。赵珩在时,她碍于帝王威势与沈芷的盛宠,只能隐忍。如今赵珩已死,新帝是沈芷之子,她这位正宫嫡母却无子嗣倚仗,其心中的不甘与怨毒,只怕比以往更盛。
果然,登基大典后不久,长乐宫便率先发难。
母后皇太后以“皇帝年幼,需遵循祖制,由两宫太后共同垂帘听政,以示公允,避免权臣独大”为由,联合了几位对沈宴迅速掌权感到不安的宗室亲王和先帝留下的部分老臣,向沈宴和凌玥(沈芷)施压。
朝堂之上,虽沈宴一力压下,以“先帝遗命(自然是伪造的)、圣母皇太后乃皇帝生母,于情于理更应亲近,且国事繁杂,恐扰母后皇太后清静”为由,暂定了由圣母皇太后(凌玥)象征性垂帘,辅政大臣(沈宴)总揽政务的格局。但长乐宫那边的势力,已然亮出了爪牙。
慈宁宫内,凌玥(沈芷)逗弄着摇篮中的孩儿,神色平静。她通过草木感知,早已将长乐宫那边的密谋探听得一清二楚。那位母后皇太后,不仅联络宗亲旧臣,甚至暗中接触了一些被沈宴打压、心怀怨恨的淑妃余党残部,意图联合所有反对沈宴的力量。
“她这是要拼个鱼死网破了。”凌玥(沈芷)轻声道,指尖拂过孩子娇嫩的脸颊。
沈宴站在一旁,眉头微锁:“长乐宫占据礼法大义,若她一味以‘祖制’、‘防权臣’为名煽动宗室朝臣,于我们稳定朝局不利。需得想个法子,让她……安分些。”
“让她安分?”凌玥(沈芷)抬眸,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最好的法子,便是让她自顾不暇。”
她沉吟片刻,道:“她不是联络淑妃余党吗?那便让她‘得偿所愿’。找个机会,让她的人与那些‘余党’接触的证据,‘不小心’落到你手里。届时,一个勾结逆党、意图不轨的罪名,即便不能彻底扳倒她,也足以让她声名扫地,再也无力插手朝政。”
沈宴眼中精光一闪:“此计甚好。我立刻去安排。”
“不急。”凌玥(沈芷)摆手,“要做,就要做得天衣无缝。让她先得意几日,待她与那些人牵扯再深些,再收网不迟。”
她顿了顿,又道:“前朝那边,对你不满的声音,也可稍加利用。找个由头,惩戒一两个跳得最欢、但与长乐宫牵扯不深的官员,做足我‘约束’你权力的姿态,给那些宗室老臣一点希望。让他们觉得,可以通过向我进言来制衡你。如此一来,既能分化他们与长乐宫的联盟,也能为我树立一个‘顾全大局’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