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德妃乌雅16(2 / 2)

阵痛越来越密集,如同重锤擂鼓。凌玥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咬紧牙关,却始终没有发出一声痛呼。所有的精力都被她用来维持生机屏障和监控外界。

第二个危机来自一碗参汤。递汤的宫女手腕微微颤抖,汤里散发出的除了人参的甘苦,还有一丝极淡的、能令人心神涣散、无力用气的“迷心草”气息。

凌玥“看”到那气息如同灰色的丝线,缠绕在汤碗上空。就在那宫女要将汤递到她唇边时,窗外忽然刮进一阵冷风,吹得烛火摇曳,那宫女手一抖,碗“啪”地一声摔在地上,参汤四溅。

“没用的东西!连碗汤都端不住!” 挽月立刻上前,一边斥责,一边指挥人清理,同时递上早已准备好的、由秦顺亲自查验过的干净参汤。

凌玥借着挽月的手,喝了几口温热的参汤,一股暖流涌入四肢百骸,补充着消耗的体力。她目光扫过那摔碎碗后跪地发抖的宫女,眼神冰冷。

时间一点点过去,夜更深了。产房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凌玥能感觉到,孩子的头已经抵达了出口,那蓬勃的生命气息几乎要破体而出。

就在这最关键的时刻,她通过产房窗外一株忍冬藤的感知,“听”到外面廊下,一个负责传递热水的粗使太监,正与守在外间的一个太医飞快地低语了一句:

“……时机到了,用‘那个’……”

那太医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手悄悄探向了药箱深处。

凌玥眼中寒光暴涨!

她等的就是这一刻!所有的小鱼小虾都不足为惧,她要抓的,是这条隐藏最深的大鱼!

几乎在那太医手指触碰到药箱内某个暗格的瞬间,凌玥凝聚起一丝草木本源之力,混合着强烈的警示意念,如同无形的尖刺,精准地刺向了外间正襟危坐、闭目养神的康熙!

康熙猛地睁开眼!帝王的直觉让他瞬间感知到一股极其隐晦的恶意和危机,来源正是产房外间!他豁然起身,目光如电,直射向那个手还停在药箱里的太医!

“拿下!” 康熙的声音如同惊雷,在寂静的夜里炸响。

御前侍卫应声而动,如狼似虎地扑上前,瞬间将那太医死死按住,从他药箱的暗格中,搜出了一个用油纸包裹的、散发着刺鼻辛烈气味的黑色药丸——那是“破血丹”,一旦让产后虚弱的产妇服下,便会血崩如山倒,神仙难救!

那太医面如死灰,瘫软在地。

产房内,凌玥在听到外面动静的同一时刻,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生机之力灌注于腹部,伴随着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她清晰地感觉到,一个孩子,滑出了体外。

“哇——!” 响亮而有力的啼哭声,瞬间划破了永和宫紧张压抑的夜空。

“恭喜娘娘!是位小阿哥!” 接生嬷嬷惊喜的声音传来。

凌玥还来不及喘息,另一阵更强烈的宫缩紧随而至。她再次凝聚力量,汗水浸透了衣衫,几乎脱力。

“娘娘!再用劲!是一位小格格!龙凤呈祥啊!” 另一个接生嬷嬷激动地喊道。

仿佛受到了巨大的鼓舞,凌玥咬紧牙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片刻之后,另一声清脆响亮的啼哭响起,与先前的阿哥哭声交织在一起!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龙凤呈祥,一位阿哥一位格格,母子平安!”

产房内外,瞬间被巨大的喜悦和 relief 笼罩。龙凤胎!这在皇室中是何等祥瑞的吉兆!

外间,康熙看着被押下去的太医,又听着里面传来的两道洪亮啼哭——一道浑厚,一道清亮,脸上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狂喜的笑容。“龙凤胎!好!好!天佑大清,天佑朕的玥儿!”

凌玥虚弱地躺在产床上,听着儿女交错的哭声,感受着他们健康蓬勃却又截然不同的生命气息,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疲惫却无比欣慰的弧度。阿哥沉稳,格格灵动,竟是如此圆满。

第一局,她赢了。

而且,赢得干净利落。不仅平安诞下龙凤胎,还借此机会,将隐藏在太医中的一条毒蛇揪了出来!康熙此刻的震怒与后怕,将会转化为对永和宫更坚固的庇护,以及对幕后之人更深的猜忌。这龙凤呈祥的吉兆,更是将她与孩子们的地位,推上了一个新的高度。

她轻轻阖上眼,任由疲惫如潮水般涌来。

窗外的天色,已透出了微弱的曙光。新的一天,开始了。而这后宫的风云,也因这对“祥瑞”龙凤胎的降临,即将进入一个全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