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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逆天改命,死生之契(1 / 2)

一线天的夜,在血与火的交织中,终于迎来了它最后的也是最惨烈的落幕。

当那血红色的“杀”字,在漆黑的夜空中,如同不祥的妖星般炸开时。整个峡谷,瞬间从一个为“采药队”精心准备的屠宰场,变成了一个为蛮族精锐量身打造的天然坟墓。

“轰隆隆——!”

天崩地裂!

早已埋伏在山壁两侧的黑甲军将士,在看到信号的瞬间,便将早已准备好的、数以百计的磨盘大小的滚石与浇满了火油的巨木,毫不犹豫地推下了悬崖!

那场景,如同天灾降临。

巨石携着万钧之势从天而降,轻易地便将那些装备精良的蛮族骑兵连人带马砸成了肉泥!燃烧的巨木则如同,一条条从天而降的火龙,瞬间将整个狭长的峡谷变成了一片名副其实的人间火狱!

惨叫声,哀嚎声,战马的悲鸣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那些方才还不可一世,自以为是猎人的蛮族死士,在这如同天威般的无差别攻击之下,瞬间便斗志全无!他们有的被巨石砸得筋断骨折;有的被烈火烧得满地打滚,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嚎;有的则在极度的恐慌与混乱中自相践踏,死伤无数。

“撤!快撤!是陷阱!我们中计了!”

蛮族将领巴图,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惊与骇然之后,发出了声嘶力竭的绝望嘶吼!

他想组织队伍突围,然而为时已晚。

“杀——!”

一声更加雄浑,更加充满了铁血杀意的怒吼,从他们来时的谷口响彻云霄!

黑甲军副统帅张谦身先士卒,率领着那支早已埋伏多时的三千弓箭手与五百精锐重骑兵,如同下山的猛虎,从峡谷的两头发起了最后的、致命的冲锋!

弓箭手们万箭齐发,密集的箭雨彻底封死了他们所有的退路!而那五百重骑兵则像一把烧得通红的最锋利的尖刀,狠狠地扎进了那早已乱作一团的蛮族大军的心脏!

这已经不能称之为一场战斗。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血腥的、毫不留情的屠杀!

……

灵素站在那沾满了顾临渊鲜血的车辕之上,静静地看着眼前这片由她一手导演的修罗场。夜风吹动着她月白色的斗篷和那覆面的白纱,她的眼神冰冷而又充满了神明般的淡漠。

她的身后是早已吓得面无人色,浑身发软的春桃。她的脚下是那个跪倒在血泊中,气息奄奄,却依旧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住所有流矢与火焰的男人。

顾临渊缓缓地抬起头。他看着那个站在火光之中,白衣胜雪,宛若神明的女子,那双早已被血泪模糊了的眼睛里露出的,是一种近乎痴迷的狂热。

他知道自己赌对了。他用自己这条早已无足轻重的命,换来了她一个可以逆转乾坤的机会。

值了……一切都值了。

战斗并未持续太久。当最后一名蛮族士兵倒在血泊之中时,整个一线天峡谷终于重新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那冲天的血腥味和烈火燃烧尸体时发出的“噼啪”作响的令人作呕的声音。

独臂将军张谦提着他那把还在滴着血的长刀,走到灵素的车前,单膝跪地,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敬佩与折服。

“末将张谦,幸不辱命!”

“全歼敌军三千二百余人!俘虏敌首巴图!我军伤亡不足两百!”

这是一场足以载入大周史册的辉煌大捷!一场以弱胜强、以寡敌众的神迹般的胜利!而缔造这个神迹的不是任何一位身经百战的将军,而是眼前这个身形纤弱,甚至连一丝血腥都未曾沾染的女子。

“好。”灵素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她没有去看那堆积如山的敌人的尸体,也没有去享受那属于胜利者的荣耀。她的目光落在了那个早已陷入半昏迷状态的顾临渊的身上。

“将他抬进车厢。”她对一旁的医官吩咐道,“立刻为他清创、止血、上药。”

“还有,”她的声音变得比这峡谷中的寒风还要冷冽,“将那个巴图给我带过来。”

“记住,我要活的。”

……

片刻之后,那个身形如同铁塔,方才还不可一世的蛮族将领巴图便被五花大绑地押到了灵素的面前。

他的身上满是伤口,脸上是战败者的屈辱与不甘。他看着眼前这个戴着面纱的女人,眼中充满了怨毒的火焰。

“妖女!你到底用了什么妖法?!”他用生硬的汉话嘶吼道。

灵素没有理会他的叫嚣。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然后缓缓开口,说出了一句让他魂飞魄散的话。

“巴图将军,今年三十有六了吧?”

巴图一愣。

“你自幼生长于北地,体魄强健,勇猛善战。但北地苦寒,饮食多为牛羊肉与烈酒,长期如此,湿热之气便会郁结于肝胆。”

“你是否时常会感到右胁之下隐隐作痛?尤其是在饮酒或暴怒之后?”

“你是否口干、口苦,心烦易怒,夜间难以入眠,时常被噩梦惊醒?”

“你的双目看似炯炯有神,实则眼白之处早已微微泛黄。你的指甲看似坚硬,可那月白之上却已出现了细微的黑色竖纹。”

她每说一句,巴图的脸色便更白一分。因为她说的分毫不差!全都是他身上最隐秘的、连王庭的巫医都未曾诊断出来的病症!

“这……这不过是些许小毛病!我等草原上的汉子,谁没有个腰酸背痛!”他色厉内荏地嘴硬道。

“是吗?”灵素轻笑一声,那笑声却让巴图感到彻骨的冰冷,“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

“此症,中医称之为‘肝郁化火,湿热内蕴’,西医则称之为‘酒精性肝损伤伴随早期肝硬化’。初期确实只是小毛-病,但若再拖延下去,不出三年,你便会腹大如鼓,黄疸缠身,最终在极度的痛苦中肝脾糜烂而死。”

“你……”巴图的眼中终于露出了真正的恐惧。

“我可以救你。”灵素的声音充满了魔鬼般的诱惑,“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她上前一步,俯下身,在那早已心神失守的蛮族将领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问道:

“是谁?”

“是谁将‘牵机引’和采药队的动向告诉了你们?”

“那个京城里的‘老朋友’,他究竟是谁?”

巴图的瞳孔猛地一缩!他看着眼前这个仿佛能洞悉一切的魔鬼般的女人,心理的最后一道防线彻底崩溃了。他知道自己若是不说,这个女人真的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颤抖着嘴唇,说出了一个让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名字……

……

战斗结束了,可另一场更凶险、更无声的战争才刚刚拉开序幕。

当那封从巴图怀中搜出的、写有“割让云州十三城”的卖国密信被放到临时搭建的议事桌上时,整个中军大帐都陷入了一片死神般的寂静。

独臂将军张谦看着那封信上,那个他再熟悉不过的、风雅飘逸的瘦金体字迹,和他那枚独一无二的“君子如兰”的私印,他那只仅存的手都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他的眼中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震惊、愤怒与背叛!

“不……不可能……”他的声音沙哑、干涩,“绝对不可能……是太师大人……”

太师,安道全!

当朝三代帝师,桃李满天下,文官集团的绝对领袖!一个以“君子”之名立于朝堂之上数十年不倒的活着的传奇!竟会是那个勾结北蛮、毒害三军、意图分裂国土的卖国贼?!

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可那白纸黑字,那鲜红的刺目的私印,却又如同一座大山,压得所有的人都喘不过气来。

就在此时,马车之内,传来了春桃一声压抑不住的惊呼!

“姑娘!不好了!王爷他……王爷他,没气了!”

这一声尖叫,如同一道惊雷,将所有还沉浸在惊天阴谋中的人,都给震醒了!

张谦第一个反应过来,他猛地冲向马车,身后跟着一众神色骇然的医官。

当他们冲进车厢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肝肠寸断。

只见,顾临渊,静静地,躺在那张,用干草铺就的简易床榻上。他身上的伤口,已经被,仔细地,处理过了,缠上了,干净的纱布。可他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上,却再没有了,半分的生机。

他的胸膛,不再起伏。

他的鼻息,已然断绝。

他的脉搏,更是微弱到几不可闻。

他那双,曾经盛满了悔恨与疯狂的眼睛,此刻正紧紧地闭着,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死寂的阴影。

他死了。

那个,刚刚才,以一己之力,独战百人,为他们,换来一线生机的凛王殿下,竟在胜利之后悄无声息地死了。

“王爷!”张谦发出一声,悲痛欲绝的哀嚎,一个铁打的汉子,竟当场跪倒在地泪如雨下。

随行的医官们,也都是面如死灰,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