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染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脸上露出了一个“我全都懂”的、恶劣的笑容。
“多完美的剧本，多高效的资源利用。只可惜……”
她话锋一转，声音陡然冷了下来。
“本尊，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替我安排好的人生。”
话音落下的瞬间，敖烬动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在那亿万生灵、乃至天道本身的注视下，紧紧握住了叶染的手。
他的手掌干燥而灼热，掌心甚至带着常年握剑而留下的薄茧。那股不容置疑的温度与力量，透过皮肤，清晰地传递过来。
那不是一个简单的动作。
那是一个选择，一个宣告。
在这世界的根源之地，面对着至高无上的规则本身，他选择与这个最大的“变数”，站在一起。
叶染感觉到那只手的力量，侧过头，对上了他的视线。
敖烬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那双金色的竖瞳里，不再只有抵御威压的沉重，而是燃起了熊熊的、仿佛要将这片虚无都烧穿的战意。
他或许无法理解叶染那种视一切为游戏的疯癫，但他读懂了她话语里的核心。
自由。
以及，对被操控的命运，最彻底的反叛。
这也正是他，以及整个龙族，被压抑了万载的渴望。
叶染看着他眼中的火焰，嘴角的笑容，变得愈发真实。
她喜欢这种感觉。
不是孤身一人，把世界当作战场和游乐园。
而是身边有个人，愿意陪着她一起，把这天，给捅个窟窿。
两人的手，紧紧交握。
一股是纯粹到极致的混沌魔气，一股是霸道无匹的上古龙力。
两股截然不同，却又同样站在力量顶端的气息，在这一刻，通过他们交握的手，开始悄然交融，产生了一种连他们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奇妙的共鸣。
天道的真身，那团混沌的能量，剧烈地翻涌起来。
它终于意识到，眼前的两个“变数”，不是可以被轻易删除的错误代码。
他们是病毒。
是足以让整个系统彻底崩溃的、拥有自我意志的超级病毒。
一股比之前更加庞大、更加冰冷的意志，轰然压下，这一次，不再是审判，而是纯粹的、不加掩饰的抹杀指令！
整个祭坛，都在这股意志下开始剧烈震动。
然而，就在那股抹杀一切的力量即将降临的前一刻。
叶染却抢先一步，动了。
她握着敖烬的手，往前轻轻一送。
“你看，”她的声音在敖烬的耳边响起，带着一丝甜腻的、令人不寒而栗的笑意，“它好像生气了。”
“既然如此，我们就……让它更生气一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