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回答他。
他们虽然活了下来，但却失去了一切。
家园、城池、袍泽……
一种巨大的悲伤和迷茫，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我们没有输。”
萧明的声音，打破了这片死寂。
他挣扎着站直了身体，目光扫过每一个人。
“我们不仅阻止了蔡京和蒙古人的阴谋，更让整个世界，都看到了‘先行者’的力量。”
他指着那道巨大的地火天堑，声音铿锵有力。
“这一战，我们打出了至少十年的和平！十年之内，无论是蒙古，还是金国，都不敢再轻易南下！”
“因为他们不知道，我们大宋，还掌握着多少这样毁天灭地的力量！”
他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在每个人的心中炸响。
是啊！
他们虽然失去了黑水城，但却赢得了一场更大、更重要的胜利！
他们向全世界宣告，大宋，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羔羊！
“可是……我们现在该去哪里？”武松问出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他们成了孤军，一支游荡在异国他乡的孤军。
“回家。”
萧明的回答，简单而坚定。
“回大宋。”
他看向卫将军，眼神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锐利和决然。
“将军，我们不能再等了。”
“蔡京已死，童贯被擒，高俅这个罪魁祸首，还在京城作威作福。”
“我们必须回去，揭穿他的一切阴谋，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为天下万民，讨一个公道！”
“可是……朝廷……”卫将军的脸上，露出了深深的忧虑。
他们虽然立下了不世之功，但同样也捅出了天大的篓子。
擅自调动禁军，深入敌国，甚至……毁掉了一座城。
这其中的任何一条，都足以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朝廷？”
萧明冷笑一声。
“从我们踏上这条路开始，我们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如果那个坐在龙椅上的官家，还分得清是非黑白，他应该给我们封赏。”
“如果他要治我们的罪……”
萧明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寒芒。
“那我们就……换个讲道理的皇帝！”
石破天惊！
卫将军和所有士兵，都骇然地看着萧明，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般。
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他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
然而，没有人反驳。
因为他们知道，萧明说的，是唯一的路。
他们已经退无可退。
要么，轰轰烈烈地回去，拨乱反正，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要么，就像丧家之犬一样，死在这个异国他乡的角落里。
“好！”
卫将军的眼中，也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他戎马一生，忠君报国，但换来的，却是奸臣当道，国破家亡。
够了！
他受够了！
“我这条命，是你救的。这支队伍，也是你救的。”
他对着萧明，深深一揖。
“从今往后，我卫征，唯你马首是瞻！”
“唯萧先生，马首是瞻！”
他身后的所有士兵，也齐刷刷地单膝跪地，声震云霄！
他们看向萧明的眼神，充满了狂热的信赖和崇拜。
这一刻，萧明不再仅仅是他们的战友和救命恩人。
他成了他们的信仰，他们的旗帜！
看着眼前这群铁骨铮铮的汉子，感受着他们那股一往无前的决死之气，萧明知道，自己手中，终于有了一支足以改变天下格局的力量！
他的目光，再次和林冲交汇。
他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坚定和支持。
“我们的征途，才刚刚开始。”
萧明深吸一口气，遥望着东南方向，那里，是大宋的京城，汴梁。
“潘金莲……高俅……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