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天助自助者。
自己都不觉醒的人,旁人是帮不了的。
要知道,这个时候,陆林轩这个渣男跟他的青梅竹马可是连私生子都有了。
顾五妮若是继续执迷不悟下去,后续还有更多的苦日子等着她呢。
只能说,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顾五妮既然当初做了这样的选择,就必须承担相应的后果。
顾父和顾大伯坐在一旁聊天,说着去年的收成和今年的打算,顾母则拉着大伯母的手,问着家里的琐事。
林晚青将思绪收回来,听着堂嫂和嫂子们的八卦,问到她的时候也插话说上几句,看起来倒是悠闲得很。
顾五妮坐在角落里,目光紧紧黏在林晚青一家身上,连指尖都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她这次初一回娘家,根本不是什么念家,而是听说二爷爷二奶奶,还有在京市当副总工程师的小堂叔顾明泽一家都会回来。
为了这事儿,昨天晚上她和公婆吵了一架。
婆婆把手里的绣花针往布上一戳,冷笑着说:“大年初一不在婆家伺候长辈,跑回娘家凑什么热闹?你当陆家是让你随便折腾的地方?”
丈夫陆林轩坐在一旁抽着烟,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含糊地说:“要去你自己去,我可没那功夫陪你丢人现眼。”
那一刻,顾五妮心里又酸又涩,可一想到能见到顾明泽一家,她还是咬着牙独自坐着拖拉机回了娘家。
出于什么样的心态,有时候连她自己的不甚清楚。
她太想看看,在京市过好日子的亲戚,到底是怎样的光景。
如今看着庭院里的景象,顾五妮的眼睛都直了。
顾明泽穿着一件藏青色的呢子大衣,那料子一看就不是便宜货,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林晚青穿的灯芯绒外套是今年最时兴的款式,领口还别着一枚小巧的珍珠胸针,衬得她皮肤白皙,气质温婉。
就连顾父顾母,身上的棉袄也是新做的,棉花蓬松,针脚细密,一看就是精心打理过的。
再看看那几个堂弟堂妹们,穿着打扮也没有一个是差的。
而她自己,身上这件花棉袄还是前年结婚时做的。
洗得有些发白,袖口磨出了毛边,里面的棉花也板结了,穿在身上又沉又不暖和。
顾五妮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想把自己藏起来。
可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追随着林晚青一家,尤其是看到顾景瑶的时候,她的呼吸都顿了一下。
顾景瑶今年十八岁,正跟龙凤胎哥哥顾景珩小声说着话。
今天,她穿着一件粉色的毛衣,是林晚青去年托人从海市买回来的,领口和袖口都织着精致的花纹,外面套着一件乳白色的呢子大衣。
这样的衣服,她在百货大楼里都没见到过。
下身是一条深蓝色的直筒裤,衬得她腿又细又长。
头发扎成一个利落的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
皮肤白嫩得像刚剥壳的鸡蛋,透着健康的粉色,一看就是被家里精心呵护着长大的。
顾五妮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又酸又疼。
她想起自己十八岁的时候,还在地里刨红薯,手上满是裂口,脸上被晒得黝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