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跟姥爷学得怎么样？”
顾明泽骑着自行车载着儿子往回走，呼出的热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
顾景晖眼睛亮得惊人，像藏着两簇跳动的火苗：“可有意思了！姥爷教了我许多我不知道的知识和处理问题的思路和方法。”
少年说得眉飞色舞：“我还认识了好多新朋友……”
听着儿子滔滔不绝的讲述，顾明泽心里泛起暖意。
没想到让儿子跟在舅舅身边，对孩子的教育效果远超预期。
看着儿子脸颊被寒风吹得通红，却洋溢着自信的笑容，他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到家时，院门虚掩着，屋内飘出炖肉的香气。
顾父戴着老花镜，正在看报纸，见两人进门，立刻摘下眼镜迎上来：“小晖回来啦！快让爷爷瞧瞧！”
顾母系着蓝布围裙从厨房冲出来，双手在围裙上擦了又擦，拉过孙子上下打量：“还好没瘦，看起来还结实了不少，在你姥爷家没少吃好东西吧？”
说着，她变戏法似的从棉袄口袋掏出个油纸包，说道：“快尝尝，刚出锅的糖炒栗子，还热乎着呢！”
顾母倒是一点都不担心所以在亲家舅舅那里会过得不好或者怎么样。
亲家舅舅那可是大领导，他那能吃到的好东西可比他们家还多。
孙子在那边待着，恐怕比家里吃得还好。
顾景晖无奈地笑了笑，任由奶奶把还有温度的栗子塞进手里。
他已经十二岁了，早不是需要大人哄着吃糖的年纪，可爷爷奶奶总把他当小孩子。
余光瞥见父亲忍俊不禁的表情，他暗暗撇嘴，偷偷把栗子揣进兜里。
“大哥！”
突然，一阵阵清脆的喊声打破了温馨的气氛。
几个个弟弟妹妹从西屋里冲了出来。
“大哥，你去干什么了？怎么现在才回家？”
顾景睿仰着小脸问道。
另外一边，林景轩也扯着哥哥的衣角不放。
“大哥，你做的小木枪能借我玩吗？”
顾景瑶则拽着哥哥的袖子撒娇：“大哥，姥爷都带你去哪儿玩了？有没有给我带礼物？”
一时间，七嘴八舌的问题像雪花般砸来。
顾明泽和林晚青对视一眼，露出苦笑。
平日里，光是应付这几个孩子的“十万个为什么”，就足以让他们头疼不已。
没想到顾景晖却表现得异常沉稳，他蹲下身，耐心地一一解答。
后面，他还变魔术般从书包里掏出一堆礼物，给弟弟妹妹们都发了一个不一样的。
个个都是用心地按照弟弟妹妹们的喜好准备的。
林晚青倚在门框上，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记忆中那个总爱粘着自己的小奶娃，不知何时已经长成了能够独当一面的少年。
她注意到，顾景晖在回答问题时，眼神专注而温和。
偶尔还会用一些生动的比喻，把复杂的道理说得非常通俗易懂。
这份从容不迫，连她和顾明泽都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