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展示滑轮:“用这个小小的轮子,一个人就能把重物拉到高处,将来建房子、修城墙都能用到。”
孩子们,尤其是那些动手能力强的党项男孩,看得眼睛发亮,跃跃欲试。
自由提问时,一个名叫野利鹰的党项男孩,用生硬但努力清晰的官话问道:“李先生,学了这些……能造出,厉害的火器吗?像……像打延州兵那样的!”
学堂内顿时安静下来,所有孩子都看向李墨,连张翰也微微蹙眉,似乎觉得这孩子的问题过于“功利”和“暴力”。
李墨却笑了笑,没有丝毫责备,反而肯定地点头:“当然可以!火器的原理,也离不开这些格物知识。只要你们现在认真学好基础,将来肯钻研,别说造火器,就是造出能飞上天、能潜入水的新奇物件,也未必不可能!”
这番话瞬间点燃了所有孩子的想象,连一些汉家孩子也兴奋地交头接耳起来。
放学时分,夕阳的余晖洒在启智堂的院落里。张翰领着全体孩童,立于那十六字纲领之下,朗声领读:
“民族——共生!”
“民权——平等!”
孩童们稚嫩而整齐的声音,带着不同口音,却汇聚成一股清流,穿透院墙,传遍了附近的街巷。许多路过的大人停下脚步,侧耳倾听,脸上露出复杂而又充满希望的神情。
看着孩子们或兴奋、或沉思地走出学堂,奔向等候的家人,林砚对身旁的张翰道:“张山长,辛苦了。”
张翰望着远去孩童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却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释然与坚定:“将军,或许……您是对的。启智之路,虽艰难,却值得。看着这些孩子的眼睛,老夫觉得,这片土地,真的有了不一样的希望。”
启智堂的钟声,在这西北边城悠然回响,敲开了一个蒙学的新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