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千恩万谢的柳风兄妹，化身林晏摇了摇头。云州这潭水，比他想的还要浑。丹药，在这里既是登天梯，也是催命符。
“看来，得加快‘知识标准化’的进程了。”他感觉自己在云州的“躺平赚钱”大业，正不可避免地朝着“教育改革”的方向滑去……这活儿，好像也挺累心的。
青州，黑风山脉。
对峙进入了第三天。
幽冥殿的黑云依旧盘踞在外，躁动不安，却始终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反倒是那山谷中的空间涟漪，扩张的速度明显加快了！原本只是微微扭曲的光线，此刻已经形成了一个直径超过十丈的、不断旋转的灰色漩涡！漩涡中心幽暗深邃，仿佛连接着未知的虚空，那股古老、死寂的气息愈发浓郁，甚至开始影响到山谷外的环境。
山谷边缘的岩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光泽，变得灰败、脆弱。一些生命力顽强的杂草，也迅速枯萎、风化。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正在吞噬着一切的“生机”。
“这东西……好像在吸收周围的生机？”石铮看着脚下迅速失去生机的土地，眉头拧成了疙瘩。他的镇狱圣体气血旺盛，对这种生机流逝的感觉尤为明显。
墨离的探测器发出了更加急促的警报：“警告！空间稳定性持续下降！未知力场强度提升！其对生命体的侵蚀效应正在加速！”
“不能再等下去了！”叶轻语果断道，“必须想办法延缓它的扩张，或者至少摸清它的底细！墨离，有没有办法进行初步探测？”
墨离推了推眼镜，镜片上反射着漩涡的幽光：“常规探测手段靠近就会被扭曲或吞噬……或许，可以尝试用‘织梦者’网络，发射一道经过特殊编码的、蕴含秩序道韵的灵能波纹，进行‘声呐’式探测？但这很冒险，可能会激起未知反应。”
“总比干看着它越来越大强！”石铮瓮声道。
就在这时，一直紧抱着“心核之种”、努力与脚下哀鸣大地沟通的王小虎，忽然抬起了头，小脸上带着一丝奇异的光彩。
“师尊……师尊好像……在跟我说话？”他有些不确定地小声说道。
众人一愣，齐齐看向他。
“小虎，你说什么？师尊传音了？”石铮急忙问道。
王小虎摇了摇头，指着怀中心核之种：“不是传音……是它……它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很熟悉，又很悲伤……它把这种感觉传给了我，然后……然后我好像能模模糊糊地感觉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师尊也在看着这里，他的想法……好像是让我们……‘碰一下’？”
王小虎的表达有些词不达意，但核心意思却让叶轻语和墨离瞬间抓住了关键！
“是盟主通过‘心核之种’与小虎师弟的特殊联系，传递了模糊的指令！”墨离眼中精光一闪，“‘碰一下’……难道是指用蕴含秩序之力的东西，去接触那漩涡？”
“很有可能！”叶轻语当机立断，“小虎，你用心核之种的力量，结合墨离的灵能波纹，尝试与那漩涡进行最低限度的接触！石师兄，我们全力戒备，随时准备应对异变！”
方案既定，众人立刻行动。
墨离迅速调整设备，将一台“织梦者”节点的功率输出调整到最低，并将其发射的灵能波纹频率，与王小虎催动的“心核之种”散发出的、微弱而纯净的生机与秩序道韵进行同调。
一道极其纤细、几乎微不可查的、混合着淡绿色生机与乳白色秩序光晕的能量丝线，小心翼翼地、如同探路的触角般，缓缓伸向那缓缓旋转的灰色漩涡。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石铮双拳紧握，气血蓄势待发。叶轻语剑气隐而不发，锁定着幽冥殿黑云的方向。墨离紧盯着探测器屏幕，手指悬停在紧急切断按钮上。
王小虎则闭着眼，全力感应着心核之种传递来的每一丝波动，小脸上满是紧张与专注。
那根纤细的能量丝线，终于触碰到了漩涡的边缘。
没有预想中的爆炸或者吞噬。
在接触的一刹那，整个灰色漩涡猛地一滞！旋转的速度骤然减缓！
紧接着，一股远比之前更加清晰、更加磅礴的古老意志，如同沉睡了万古的巨兽被打扰，带着一丝愠怒和无尽的苍凉，顺着那能量丝线，轰然反向冲来！
“嗡——！”
王小虎怀中的心核之种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他闷哼一声，小脸瞬间煞白，身体摇晃了一下，但依旧咬牙坚持着。
墨离面前的探测器屏幕瞬间被混乱的数据流和无法解析的古老符文淹没！
与此同时，万里之外的逍遥峰，玉榻之上。
林晏的本体猛地睁开了眼睛！（意识层面的“睁开”）
他的识海中，补天石印以前所未有的频率剧烈震颤起来，散发出灼热的光芒！一股来自遥远时空的、充满了破碎、悲壮与不甘的战争画面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强行涌入他的感知！
“这是……上古……战场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