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楚氏集团总部大楼的顶层，却亮如白昼。
一间由会议室临时改造的“作战室”里，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几十台电脑屏幕上，红绿交错的K线图和飞速滚动的数字，像一道道催命符，刺激着在场每一个人的神经。
空气中，只剩下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和安迪冷静而快速的指令声。
“A组，继续抛售，把股价再往下砸五个点！”
“b组，盯紧那几个做空账户，计算他们的持仓成本和杠杆率！”
“c组，资金准备，随时等我命令！”
谭宗明和江浩坤坐在后方的沙发上，手里端着咖啡，却一口都没喝。
他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中央那块最大的显示屏。
屏幕上，楚氏集团的股价，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一路狂跌。
短短几个小时，市值已经蒸发了近三千亿美金。
“老林，你……你确定这样没问题吗？”谭宗明终于忍不住，走到林楚身边，声音都有些发干。
他这辈子见过的风浪不少，但像今天这么刺激的，还是头一回。
这玩的不是股票，这玩的是心跳啊！
“是啊，林总。”江浩坤也凑了过来，脸色有些发白，“再这么跌下去，我怕会引发股民的恐慌性抛售，到时候就真的失控了。”
林楚靠在椅背上，手里把玩着一个精致的打火机，脸上没有丝毫的紧张，反而带着一种猎人般的悠闲。
“慌什么？”他抬起眼皮，看了两人一眼，“鱼还没进网，着什么急收杆？”
鱼？
谭宗明和江浩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茫然。
他们完全看不懂林楚的操作。
正常情况下，面对这种恶意的做空，公司第一时间就应该动用资金护盘，稳定市场信心。
可林楚倒好，不仅不护盘，反而让安迪带头砸盘，自己做空自己。
这操作，简直是闻所未闻。
“可是……我们的损失已经很大了。”谭宗明看着屏幕上那刺眼的绿色，心都在滴血。
“损失？”林楚笑了，“老谭，你看到的这些，都只是数字而已。只要我们最后能赢，这些损失，随时都能赚回来。”
他站起身，走到显示屏前，指着上面几条不断波动的曲线。
“你们看，这是高盛的账户，这是摩根的账户，还有这个，是黑石的。”
“他们现在很得意，以为我们已经被逼到了绝路，所以正在疯狂地加仓，想一口把我们吃掉。”
“他们动用了至少十倍的杠杆，把所有的资金，都押在了这场豪赌上。”
安迪在一旁补充道：“根据我们的测算，他们的平仓线，大概在股价下跌百分之三十五左右。一旦跌破这个位置，他们就会爆仓。”
“没错。”林楚点点头，“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帮他们一把。”
他转头看向安迪。
“安迪，通知下去，所有小组，准备最后的总攻。”
“是！”安迪的眼中，也燃起了兴奋的火焰。
“目标，把股价，一瞬间，砸穿百分之四十！”
“什么？！”谭宗明和江浩坤同时惊呼出声。
砸穿百分之四十？
那不是连他们自己都要爆仓了吗？
“林楚，你疯了？！”谭宗明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这样我们自己也会死的！”
“谁说我们会死？”林楚拨开他的手，嘴角勾起一个神秘的弧度。
他走到自己的电脑前，打开了一个从未有人见过的，界面极为简洁的交易软件。
然后，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他输入了一个天文数字。
一千亿美金。
“这是……”安迪瞪大了眼睛。
她负责集团的财务，很清楚集团的账上，根本没有这笔钱。
“我的私人账户。”林楚淡淡地说道。
然后，他敲下了回车键。
“全仓，一百倍杠杆，做多。”
轰！
整个作战室里，所有人都感觉自己的脑子像被炸开了一样。
一百倍杠杆？
一千亿美金？
那就是……十万亿美金的资金！
这已经不是在炒股了，这是在用钱，跟整个华尔街宣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