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归一会初现(1 / 2)

第七区基地的医疗区内,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规则药剂的特殊清香。王桐躺在病床上,身上的规则监测器发出规律的滴滴声。他左臂上被规则侵蚀留下的印记已经淡去不少,但偶尔还是会不受控制地轻微透明化,仿佛在提醒众人那场与规则吞噬者的惊险交锋。

李瑶调整着输液速度,眉头微蹙:“规则创伤的恢复比预期慢。这种侵蚀会在分子层面留下痕迹,就像被酸液腐蚀过的金属,即使表面修复了,内部结构也已经改变。”

陈末站在观察窗前,目光穿过玻璃落在王桐身上。在规则视界中,他能看到那些细微的规则裂痕,如同瓷器上几乎看不见的冰裂纹。每一次王桐的能力使用,都会让这些裂痕轻微扩大。

“还需要多久?”陈末问道。

“完全恢复至少要两周,”李瑶叹了口气,“而且之后能力使用必须格外小心,规则的过度负荷可能导致创伤复发。”

病房门滑开,韩啸和苏凌一前一后走进来。韩啸手中拿着一个数据板,表情比平时更加严肃。苏凌则一如既往地冷静,但眼神中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我们分析了规则崩溃区的残留数据,”韩啸将数据板递给陈末,“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

数据板上显示着规则崩溃中心的能量残留分析。除了规则吞噬者的黑暗能量特征外,还有另一种规则的印记——不同于守钟人的古老智慧,也不同于规则吞噬者的纯粹恶意,而是一种充满目的性的、高度组织化的规则干涉痕迹。

“这不是自然形成的,”苏凌指向能量图谱上的几个峰值,“看这些规则的排列方式,呈现出明确的人工干预特征。有人在那里布置过某种装置,刻意引导了规则崩溃的方向和强度。”

陈末仔细观察那些数据。规则的流动被人为地导向永恒沙漏,就像用水泵将洪水引向特定的目标。这种精确的操控远非规则吞噬者的混沌风格所能及。

“归一会。”小芸轻声说道,她不知何时也来到了医疗区,“守钟人刚刚提醒我,那些规则印记属于一个古老的组织。”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小芸身上。她微微闭着眼睛,仿佛在倾听着远方的声音。

“守钟人说,归一会是上古文明中主张完全融合的派系后裔。他们认为两个世界的分离是违背自然规律的,应当促进彻底融合,即使这意味着现有文明的终结。”

韩啸的表情变得极其难看:“第七区的档案中确实有关于归一会的零星记载,但一直被认为是个边缘小教派,不成气候。”

苏凌调出第七区的内部数据库,搜索归一会的相关资料。结果显示的档案少得可怜,大多是些模糊的传闻和未经证实的目击报告。

“如果他们真的存在并且有能力引导规则崩溃,”苏凌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那么第七区的情报系统出现了严重漏洞。”

陈末的绝对推演能力自发启动,将这些新信息与之前的经历串联起来。规则的崩溃、第七区内部的异常、守钟人的警告……一切线索都指向一个令人不安的结论。

“永恒沙漏的修复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陈末缓缓说道,“归一会不希望看到世界锚点网络的恢复。”

就在这时,基地的通讯器突然响起一个紧急通讯请求。信号来源被加密,但通讯协议显示是第七区最高级别的安全频道。

韩啸接通通讯,一个三维影像在病房中央生成。影像中是一位身着第七区高级制服的老人,肩章上的四颗将星显示着他的身份——第七区亚洲区总指挥官,刘振国。

“韩指挥官,苏博士,”刘振国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我刚刚审阅了你们提交的关于永恒沙漏的任务报告。做得很好。”

韩啸立正行礼:“感谢长官认可。我们有一些新的发现需要汇报……”

刘振国抬手打断了韩啸:“我知道你们发现了归一会的痕迹。这正是我联系你们的原因。”他调出一组数据,投射在影像旁边,“过去七十二小时内,全球另外三个规则节点同时遭到攻击,攻击手法与你们遇到的规则崩溃完全相同。”

数据显示,位于北美、欧洲和非洲的三个规则节点都遭到了人为的规则干涉。幸运的是,那些节点的损伤程度较轻,当地的第七区分部已经控制住了局势。

“这显然是一次有组织的协同攻击,”刘振国的表情严峻,“归一会在向我们示威,展示他们的全球行动能力。”

陈末注意到刘振国在说这些话时,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着某种节奏。在规则视界中,陈末能感觉到刘振国周围的规则场有着微妙的异常波动,就像平静湖面下隐藏的暗流。

“长官,我们建议加强对世界锚点的防护,”韩啸提议,“同时主动调查归一会的组织和目的。”

刘振国点点头:“批准。你们小组暂时编为特别行动队,代号‘锚点守护者’,直接向我汇报。韩啸任队长,陈末任技术顾问,拥有调用第七区b级以下资源的权限。”

这个决定让众人都感到意外。如此快速的编制和授权,在第七区的官僚体系中极为罕见。

“感谢长官信任,”韩啸谨慎地回应,“我们需要时间来组建团队和制定计划。”

“时间不等人,指挥官,”刘振国的影像开始变得模糊,“我已经将相关资料发送到你们的终端。四十八小时内,我要看到初步行动方案。通讯结束。”

影像消失后,病房内陷入短暂的沉默。每个人都在消化刚才的信息和那个突如其来的任命。

“太急了,”苏凌最先打破沉默,“不符合常规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