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雾在黎明时分变得稀薄了些，但天空依然阴沉如铁。白鹿堡外围阵地上，战士们趁着战斗间隙检修武器、加固工事，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彻夜未眠的疲惫。指挥所里，陈末站在巨大的沙盘前，手指轻轻划过代表防线的标记。
“它们在下棋。”陈末突然开口，声音惊醒了正在打盹的参谋们。
赵启明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什么意思？”
陈末拿起几个代表规则诡异体的黑色棋子，在沙盘上摆出一个奇特的阵型。“昨晚的进攻看似杂乱，但实际上是在执行一个精密的计划。东线的猛攻是为了吸引我们的主力，西线的佯动是为了试探我们的防御弱点，而北线的突袭……”他停顿了一下，将一枚棋子放在沙盘边缘，“是为了给真正的杀招创造机会。”
魏常快步走到沙盘前，仔细端详着那个阵型。“你是说，它们有战略思维？”
“比那更糟。”陈末的眼神变得凝重，“它们在学习我们的指挥模式。昨晚北线的突破点，正好选在我们换防的时间差上。这不是巧合。”
指挥所里顿时响起一片窃窃私语。如果规则诡异体真的具备这种学习能力，那么接下来的战斗将会变得更加艰难。
王桐提着还在冒热气的早餐走进来，听到最后几句话不禁咂舌。“这些鬼东西还会动脑子？那还怎么打？”
陈末接过一个馒头慢慢吃着，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沙盘。“正因为它们会思考，我们才有机会。思考意味着模式，模式就意味着可以预测。”
他快速调出昨晚的战斗记录，将规则诡异体的行动轨迹用红线标注出来。令人惊讶的是，这些红线最终都指向沙盘上的同一个位置——一个看似普通的小山丘。
“这里有什么特别？”赵启明疑惑地问。
“古代地下河的河道。”陈末调出地质扫描图，“规则诡异体需要借助地脉能量行动，就像我们需要道路来运输补给。这座山丘
魏常恍然大悟，“所以它们的一切行动，都是为了夺取这个节点？”
“不仅如此。”陈末将图像放大，“占领这个节点后，它们就能在整个战区快速机动。到时候我们的防线就会形同虚设。”
通讯器里突然传来紧急报告：规则诡异体在三个方向同时发起了进攻。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它们明显改变了战术，开始有意识地集中攻击防线的接合部。
“果然开始了。”陈末立即走向指挥台，“命令各部按第三预案行动，特别注意保护防线的衔接区域。”
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规则诡异体似乎完全预判了联军的调动，每一次攻击都打在防线的薄弱处。更令人不安的是，它们开始展现出之前从未见过的协同能力，不同种类的规则诡异体之间居然能够互相配合。
“东线请求支援！我们这里出现了新型的规则诡异体，能够干扰通讯信号！”
“西线弹药告急！补给线被切断了！”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传来，指挥所里的气氛越来越凝重。赵启明试图调动机动部队增援，却发现所有通路都被精准地封锁了。
“它们在学习速度太快了。”魏常的额头渗出冷汗，“照这个趋势，不到中午防线就会崩溃。”
陈末却显得异常平静。他仔细研究着前线传回的每一份报告，时不时在战术平板上记录着什么。
“通知所有单位，”陈末突然下令，“立即执行‘镜面’协议。”
这个命令让所有人都愣住了。“镜面”协议意味着要让部队做出与常规战术完全相反的举动，这在当前形势下无异于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