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但陈末话锋一转：“不过，为了合作能够长久且顺畅，我有几个前提，需要提前说明。”
“请讲。”沈心立刻道。
“第一，”陈末语气清晰，“‘破晓’接受的是‘顾问’身份，这意味着我们提供的是‘建议’和‘解决方案’，而非直接听令于农业区的下属。具体的执行与决策，仍由沈女士和农业区团队负责。” 他强调的是独立性和自主权。
“这是自然。”沈心毫不犹豫地点头，“我们寻求的是你们的智慧，不是你们的服从。”
“第二，”陈末继续道，“合作内容需要严格保密。尤其是在项目初期和涉及敏感信息时，不宜过度宣扬。这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 这是在规避不必要的关注和风险。
沈心若有所思，随即点头：“可以理解。我们会内部掌握分寸。”
“第三，”陈末看了一眼王桐，“鉴于我们小队人员有限，不可能处理所有问题。我们会根据问题的紧急程度、重要性以及与我们自身能力的匹配度，来决定优先处理顺序。并且，我们有权拒绝超出我们能力或意愿范围的任务。” 这是保留选择权和避免被无限度消耗。
沈心笑了笑：“很合理的要求。我们也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会来麻烦你们。只会是那些真正棘手、关乎根本的难题。”
三个前提，条理清晰，既维护了自身利益，也展现了合作的诚意。
陈末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他向沈心伸出手：“那么，沈女士，合作愉快。”
沈心用力地握住他的手，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仿佛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合作愉快，陈顾问！”
这一刻，一种基于相互需要和彼此认可的牢固联盟，正式达成。这不仅仅是利益的结合，更是在末世背景下，对理性、知识与务实精神的共同坚守。
离开农业区，王桐依然沉浸在巨大的兴奋中：“陈队！太好了！有了沈女士的全力支持，我们在堡垒的根基就彻底稳固了！那些数据库里的知识，价值连城啊！”
陈末点了点头，但目光依旧冷静：“稳固是相对的。得到了沈心的支持，也意味着我们被更深地卷入了堡垒内部的博弈。接下来，雷震那边可能会有新的反应，堡主那里也需要适时汇报。而且……”
他顿了顿，脑海中闪过灰尾提供的关于“学院”渗透的情报。“……我们展现出的能力越突出，吸引来的目光就越多，其中可能包括一些不怀好意的视线。我们必须加快步伐，在下一个危机到来之前，积蓄足够的力量。”
他摸了摸口袋里那枚来自农业区的数据库密钥，又想起了另一条尚未启动的线索——那个隐藏在废弃图书馆下的“求知会”及其为能源发愁的老学究。
“知识是种子，但需要合适的土壤和养分才能生长。”陈末轻声说道，像是在总结，又像是在规划下一步，“我们已经获得了土壤（农业区的支持）和一部分养分（数据库）。现在，是时候去接触那些可能掌握着更多‘种子’的人了。”
他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建筑，望向了西区那个标记着“第七图书馆”的方向。
“王桐，准备一下。明天，我们去拜访一下那位‘老学究’。”
“是，陈队！”
新的合作已经开启，新的探索即将出发。
“破晓”小队在白鹿堡的画卷，正以智慧和实力为笔墨，绘制出愈发清晰而广阔的图景。而通往未知与机遇的道路，就在他们脚下，不断向前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