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过后,林焦焦在慈宁宫过了两天安生日子。
吃得好,睡得好,除了偶尔要应付太后不痛不痒的询问和姜尚宫隐含审视的目光,日子简直像泡在蜜罐里——
如果忽略掉袖子里仿佛永远散不掉的、那金属珠子的触感的话。
她提心吊胆地等着萧染的下一步指令,或者东窗事发,可风平浪静,啥事没有。
那幅《百寿图》好像真就被收进库房落灰去了。
就在她几乎要以为萧染转性了的时候,麻烦从另一个方向找上门了。
这日晌午,她正歪在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谢瑾瑜送来的话本子,别说,还挺好看,春桃脸色发白地进来禀报:
“姑娘,贤妃娘娘宫里的掌事姑姑来了,说……说请您过去一趟。”
林焦焦心里咯噔一下。
贤妃?
寿宴都过去两天了,她来找自己干嘛?
难道轴杆的事……被发现了?
她强作镇定,理了理衣裳:“可知何事?”
春桃摇头,小声道:“奴婢瞧着,那位姑姑脸色不大好。”
林焦焦暗叫倒霉,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去了。
贤妃住在长春宫,殿内布置得清雅别致,熏着淡淡的兰花香。
可端坐在上首的贤妃本人,脸上却没什么笑意,看着走进来的林焦焦,目光淡淡的,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臣女林焦焦,参见贤妃娘娘。”林焦焦规规矩矩行礼。
贤妃没立刻叫起,让她半蹲着,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才道:“起来吧。”
林焦焦站直身体,感觉膝盖有点酸。
“本宫今日叫你来,是有件事想问问你。”贤妃放下茶盏,声音不高,却带着压力
“寿宴那日,你不小心跌了一跤,可曾碰坏了本宫献给太后的《百寿图》?”
果然是为了这个!林焦焦心头一紧,赶紧低下头:
“回娘娘,臣女当时只是慌乱中扶了一下案几,并未碰到画卷本身,更不曾损坏。
若娘娘不信,可派人查验。”
贤妃盯着她,似乎在判断她话的真假:
“哦?是吗?可本宫怎么听说,那画卷的紫檀轴杆一端,似乎多了点……不该有的痕迹?”
林焦焦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痕迹?
什么痕迹?
是那金属珠子塞进去时留下的?
还是她调换时不小心刮擦了?
她稳住心神,依旧低着头,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和惶恐:
“娘娘明鉴,臣女当真不知。
许是……许是工匠制作时便有的,或是后来搬运的宫人不小心磕碰了?
臣女当时确实鲁莽,惊扰了娘娘献礼,臣女有罪。”说着又要跪下。
贤妃看着她那副泫然欲泣、胆小如鼠的样子,眉头微蹙。
她确实派人仔细检查了那幅画,轴杆一端是有个极细微的、像是被什么硬物硌了一下的印子,但画卷本身丝毫无损。
她本怀疑是林焦焦搞鬼,可看她这上不得台面的模样,又觉得不太像。
难道真是自己多心了?
“罢了,既然画卷无事,本宫也不深究了。”贤妃摆了摆手,语气缓和了些,但眼神依旧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