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赵氏立刻站出来,一脸焦急担忧
“这可如何是好?
我这女儿自幼失了母亲,如今又……求法师指点迷津,救救她,也救救我们侯府吧!”
王姨娘也拿着帕子拭泪,哭诉道:“我可怜的女儿,就是被她牵连,才遭此大难啊……”
场中顿时一片哗然,下人们看向林焦焦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排斥。
就在这一片混乱指责声中,一个冷冽如冰的声音陡然响起,清晰地压过了所有嘈杂:
“荒谬!”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江浔不知何时站在了佛堂门口。
他穿着一身墨色常服,身姿挺拔,面容冷峻,一步步走进来,目光如寒刃般扫过慧明法师和赵氏等人。
“慧明法师,”江浔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你身为出家人,不在寺中清修,却来侯府妄断他人命格,散布恐慌,是何道理?”
慧明法师被他气势所慑,脸色微变,强自镇定道:“阿弥陀佛,老衲只是据实而言……”
“据实?”江浔打断他,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法师所谓的‘实’,是指收了王姨娘兄长三百两银子,便来此妖言惑众的‘实’吗?”
什么?!三百两银子?!
这话如同平地惊雷,炸得所有人目瞪口呆!
王姨娘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尖声道:
“江浔!你血口喷人!”
江浔看都未看她一眼,只轻轻一抬手。他身后的长随江砚立刻上前,将一张按了手印的供词和几张银票递到慧明法师面前。
慧明法师一看那供词和熟悉的银票,顿时面如土色,冷汗涔涔而下,腿一软,竟瘫坐在地,哆哆嗦嗦道:
“是……是王施主……逼迫贫僧……贫僧一时糊涂……”
场中一片死寂,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面无人色的王姨娘和瘫软的慧明法师。
赵氏也傻了眼,她没想到王姨娘做事如此不干净,竟被江浔抓住了把柄!
江浔目光转向主位上面沉如水的老夫人,拱手道:“祖母,此等勾结外人、诬陷嫡女、扰乱家宅之徒,该如何处置,请祖母示下。”
老夫人握着佛珠的手微微发抖,她混浊的眼睛锐利地盯住王姨娘,又失望地看了一眼赵氏,最终重重吐出一口气,厉声道:
“王氏心思歹毒,诬陷嫡女,即日起剥夺管家之权,禁足院中,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踏出半步!
这慧明,扭送官府,按律处置!”
“母亲!冤枉啊!”王姨娘瘫倒在地,哭天抢地。
林清清也尖叫起来:“祖母!不要啊!”
然而此刻,无人再同情她们。
下人们看向她们的目光充满了鄙夷,而看向林焦焦的目光,则变成了同情和愧疚。
林焦焦依旧站在那里,脸色苍白,眼眶微红,仿佛还未从巨大的惊吓和委屈中回过神来。
她微微抬眸,与江浔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
他眸色深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安抚。
林焦焦垂下眼睫,掩去眼底复杂的情绪。
这一局,她赢了。
赢得漂亮。
但她也知道,经此一事,她与赵氏、王姨娘之间,已是彻底撕破了脸。
未来的路,恐怕会更加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