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大小姐今日精神尚可,在院子里走了走。
二小姐依旧在房中抄经。
只是……”江砚顿了顿
“王姨娘午后出府了一趟,去了城西的玉清观。”
玉清观?
江浔指尖在书案上轻轻敲击。
那里香火不算鼎盛,但观主与某些权贵府邸的后宅女眷往来密切。
“盯着点。”他只说了三个字。
“是。”江砚应下,又道
“还有一事,安国公府赏花宴的宾客名单定了,五皇子、四皇子殿下皆会出席。”
江浔眸光微凝。
谢瑾琛去不奇怪,谢瑾瑜也去?
这位四皇子,近来动作频频,与乌木勒秘密会见,如今又出席这等宴会,他所图为何?
“备车。”江浔忽然起身。
江砚一愣:“大人,这么晚了,您要去哪儿?”
“进宫。”江浔拿起挂在屏风上的官袍,声音听不出情绪
“陛下白日问起北疆军务整理的进度,我去回话。”
江砚不敢多问,连忙下去准备。
马车碾过寂静的街道,发出辘辘声响。江浔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进宫回话是真,但更重要的是,他需要去探一探陛下的口风,关于和亲,关于几位皇子的动向。
他必须确保,在任何风浪袭来之前,能为她撑起一片安稳的天地。
这是他多年前,在那个寒冷冬夜,对那个蜷缩在角落的小女孩许下的承诺,也是对那位早逝的、曾予他温暖的夫人的交代。
马车在宫门前停下。
江浔整理了一下衣冠,迈步下车。宫门巍峨,在夜色中如同蛰伏的巨兽。
他抬头望了一眼那高悬的宫灯,目光沉静而坚定。
无论前方是何种龙潭虎穴,他都会走下去。
为了他的责任,也为了……
那份早已深入骨髓,却不得不强行压抑的私心。
他的小娇儿,必须平安喜乐。
这是他对自己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