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说的是这个?
自小便有了,家中老人说是福记。”
谢瑾瑜笑了笑,不再追问,转而说起其他闲话。
谢瑾瑜刚被其他宗室子弟叫走,陆昭烈就挤了过来,一脸后怕:
“林姑娘,刚才可真是吓死我了!
你没事吧?脚有没有扭到?我认识个很好的跌打大夫……”
看着他毫不掩饰的关切,林焦焦心中微暖:“劳陆小将军挂心,真的无事。”
“那就好,那就好!”陆昭烈松了口气,随即又兴致勃勃
“你刚才跳得真好!比我之前在边关看的胡旋舞还好看!下次……”
他话未说完,就被一个略带冷清的声音打断:“焦焦。”
江浔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神色一如既往的平淡,目光先落在林焦焦身上,确认她无恙,然后才转向陆昭烈,微微颔首:
“陆小将军。”
“江大人。”陆昭烈对江浔还是有几分下意识的敬畏,气势不自觉弱了些。
“母亲唤你过去。”江浔对林焦焦说道,语气不容置疑。
林焦焦知道这是托词,但此刻她也需要从众人的包围中暂时脱身,便对陆昭烈道:
“陆小将军,失陪。”
陆浔烈只好眼巴巴看着她跟着江浔走到稍僻静些的廊柱旁。
“方才怎么回事?”江浔垂眸看着她,声音压得很低。
林焦焦抬起眼,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那一丝未来得及完全敛去的余悸。她心中微动,低声道:
“踩到了东西,像是……珍珠。”
江浔眼神瞬间一冷:“知道了。”他没有再多问,只道,“今日风头过盛,谨慎些。”
“是,阿兄。”林焦焦乖巧应下。
这时,永嘉郡主也寻了过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晕:
“焦焦!太好了!你得了头名!看以后谁还敢小瞧你!”
她拉着林焦焦的手,又看向江浔,吐了吐舌头,“江大人,我把焦焦借走说会儿话?”
江浔淡淡点头。
永嘉郡主将林焦焦拉到一边,低声道:
“你刚才看见没?苏尚宫。”
她示意了一下不远处侍立在太后身后的一位中年女官,“她看你跳舞的时候,眼神都不一样了,尤其是你旋转的时候,她好像特别注意你”
林焦焦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正好与那位苏尚宫的目光对上。
苏尚宫迅速移开了视线,但那一瞬间的震惊与复杂,并未逃过林焦焦的眼睛。
宴会临近尾声,众人开始陆续告退。林焦焦随着侯府女眷往外走,感受到身后无数道目光,有羡慕,有嫉妒,也有深思。
经过顾晏廷身边时,他试图上前搭话:“林姑娘……”
林焦焦却像是根本没看见他,径直与永嘉郡主说笑着走了过去,留下顾晏廷僵在原地,脸色难看。
马车启动,驶离皇宫。
车厢内,气氛压抑。
老夫人闭目养神,看不出喜怒。
赵氏脸色阴沉。
林清清则一直用嫉恨的目光剜着林焦焦。
“今日你倒是出尽了风头。”赵氏终于忍不住,冷声开口
“不过别忘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今日是太后赏识,明日未必就有这般好运道!”
林焦焦抬起眼,目光平静地看着她:
“母亲教诲的是,不过,女儿以为,身为永昌侯府嫡女,在御前尽力展示才艺,为家门争光,本是分内之事。
至于其他,但凭天意,女儿问心无愧便是。”
她这话不软不硬,将赵氏的敲打顶了回去,反而显得赵氏心胸狭窄。
赵氏被噎得一口气堵在胸口,却又无法反驳,只得狠狠瞪了她一眼,扭过头去。
林焦焦不再理会她,转头看向窗外。
夕阳的余晖给繁华的京城镀上一层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