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宴在即,惊鸿舞需勤加练习。”他开口,声音在黑暗中带着一种独特的磁性
“明日我会让府里的老嬷嬷过去指点你,她曾伺候过宫中舞姬,经验丰富。”
林焦焦一怔,没想到他会主动安排此事。“……是,谢谢阿兄。”
“不必谢我。”江浔淡淡道,目光落在她依旧捏在手中的那支莲花上,停顿了一瞬,随即移开
“既是决定要做的事,便做到最好。”
林焦焦心头微暖,那点莫名的失落似乎也散去了些。“嗯,我会的。”
谈话间,永昌侯府已然在望。
马车在侧门不远处停下,并未直接驶到门口,以免惹人注目。
江浔先下了车,依旧伸手扶她。
夜色初降,侯府侧门悬挂的灯笼散发出昏黄的光晕,将两人的身影拉长。
周围很安静,只有夏虫的低鸣。
林焦焦扶着他的手下了车,站稳后,便想收回手。
然而,这一次,江浔却没有立刻松开。
他的手掌微微收紧,将她的小手包裹在掌心。
林焦焦心头一跳,讶异地抬头看他。
昏暗的光线下,他低头凝视着她,眸色深沉如夜,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他的指尖,在她手背上极轻地摩挲了一下,那触感细微,却带着电流般的酥麻,瞬间窜遍她的全身。
“焦焦。”他低声唤她的名字,从他口中吐出,却仿佛带着千钧重量,敲在她的心上。
林焦焦屏住了呼吸,只觉得被他握住的手烫得惊人,脸颊也迅速升温。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靠得很近,近到她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气息,能看到他眼底映着的、小小的、慌乱的自己。
就在她以为他会说什么,或者做什么的时候,他却缓缓松开了手。
那令人心悸的触感骤然消失,只留下手背上残留的、若有似无的温度。
“回去吧。”他直起身,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冷,仿佛刚才那短暂的失控只是她的错觉,“记住我说的话,离萧染远点。”
林焦焦心跳如擂鼓,胡乱地点了点头,几乎是逃也似的,转身快步走向侯府的侧门。
直到守门婆子惊讶地给她开了门,她闪身进去,靠在冰冷的门板上,还能听到自己胸腔里那失控的、剧烈的跳动声。
她抬起手,看着那只被他握过、摩挲过的手背,在昏暗的灯笼光下,仿佛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和触感。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林焦焦不知道的是,在她进入侯府后,那辆并未立刻离开的马车旁,一道绛紫色的身影,悄无声息地从暗处的墙角转了出来。
萧染斜倚着墙壁,看着侯府紧闭的侧门,又看了看那辆缓缓驶离的马车,唇角勾起一抹邪气盎然的弧度。
他抬手,指尖轻轻拂过自己的唇瓣,仿佛在回味着什么。
方才在溪边,他并未远离,而是隐匿了气息,跟在马车之后,自然也看到了方才巷口那短暂却暧昧的一幕。
“江浔啊江浔,”他低声自语,桃花眼中闪烁着兴奋而危险的光芒
“你这般藏着掖着,可不太痛快。”
他目光再次投向侯府的高墙,仿佛能穿透那砖石
“看来,本世子得找个机会,亲自去问问小娇娇了呢……”
他轻笑一声,身影再次融入夜色之中,如同鬼魅。
“问问她,究竟是莲花香,还是……她更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