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不痛快，拿石头撒气没用。有这功夫，不如多盯着点外面的动静。”
裴九霄被她说得有些讪讪，嘴硬道。
“谁心里不痛快了？小爷我好得很！”
冷月懒得跟他争辩，转身欲走，目光却无意间扫过假山底部一处被杂草半掩的缝隙。
她脚步一顿，蹲下身，拨开杂草，从里面拈出了一小块东西。
那是一小块深蓝色的布料，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什么勾破的，质地与之前在苏芷窗外发现的那片丝绸碎片极其相似，只是颜色略深，也更旧些。
裴九霄也凑了过来，一看那布料，脸色立刻变了。
“这…这跟之前那窥探贼子留下的料子一样？”
冷月捏着那小块布料，仔细看了看，又放在鼻尖嗅了嗅，银瞳微眯。
“不止。这上面，除了泥土和青苔味，还有一股极淡的药味。不是寻常草药，带着点阴寒之气。”
药味？阴寒之气？
裴九霄心头一跳，立刻道。
“快！拿回去给苏芷看看！”
两人也顾不得之前的尴尬，急匆匆返回竹意苑，将发现交给了苏芷。
苏芷接过那小块深蓝色布料，指尖触及的瞬间，眉头就蹙了起来。
这料子，与窗外发现的那片果然同源。
她学着冷月的样子，仔细嗅了嗅那上面的气味。
一股极淡的、若有若无的腥涩气息，夹杂着一丝难以形容的阴冷，钻入鼻腔。
这味道……
苏芷瞳孔骤然收缩！
她猛地起身，快步走到存放药材的柜子前，取出一个被欧阳雪标记为“异常”的小纸包，里面正是之前几次混入玉衡子药汤里的那种颜色略深、带着腥气的药材碎屑！
她将布料凑近那药屑。
两者散发出的那股独特的、带着阴寒的腥气，几乎一模一样！
“这布料上沾染的，和混入师叔药里的东西，是同一种！”
苏芷的声音带着一丝寒意，看向裴九霄和冷月。
“下药的人，和那晚在窗外窥视的人，即便不是同一个，也必定有关联！他们不仅监视我们，还想对师叔下手！”
线索，似乎在这一刻，因为裴九霄的一次情绪发泄和冷月的细心，意外地连接上了一环。
可这关联，却让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对手远比他们想象的，隐藏得更深，手段也更阴毒。
这小小的布料，会将他们引向何方？
那隐藏在幕后的黑手。
下一个目标，又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