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顶上那颗巨大的“星眸”直勾勾地“盯”着欧阳雪，把她吓得够呛，小脸比刚才更白了，死死抓着裴九霄的胳膊。
刚才脑子里闪过那些乱七八糟的星辰轨迹和苏芷姐的影子，让她现在脑仁还一蹦一蹦地疼。
“它……它干嘛老看着我？”
欧阳雪声音发颤。
没人能回答她。
墨言和冷月都紧盯着那颗仿佛活过来的星辰之眼，神色凝重。
这玩意儿太诡异了。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时，那“星眸”内部旋转的星云再次变化，一道比刚才更加凝练、几乎化为实质的银色星光，如同探出的触手，缓缓地、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再次罩向欧阳雪！
“还来？！”
裴九霄骂了一句，想把她扯到身后，可那星光仿佛锁定了欧阳雪，根本避不开。
“别动！”
冷月突然低喝一声，银白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异彩。
“它好像在‘选择’她！”
选择？
众人都是一愣。
只见那银色星光将欧阳雪完全笼罩后，并未传递任何信息，反而像是在进行某种洗礼？
或者说，是某种力量的灌注？
欧阳雪开始时还吓得紧闭双眼，身体发抖，但很快，她脸上的惊恐渐渐变成了茫然，然后是一种奇特的安宁。
她甚至无意识地松开了抓着裴九霄的手，微微仰起头，仿佛在承受着什么。
她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那些之前因为惊吓和虚弱而黯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细微血管，此刻竟然隐隐流动起一丝丝极其微弱的、与那星眸同源的银色光泽！
这个过程持续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星光才如同潮水般退去。
欧阳雪缓缓睁开眼睛，那双原本总是带着点怯懦和依赖的眸子里，竟然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仿佛倒映着星空的深邃与平静。
她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抬头看向祭坛顶端的星眸，眼神复杂。
“欧阳雪，你感觉怎么样？”墨言谨慎地问道。
欧阳雪摇了摇头，声音很轻，却不再发抖。
“我……我没事。它没有伤害我，它好像给了我一点，能看到‘痕迹’的能力？”
她不太确定地描述着。
“就是能量流动的痕迹，还有一些很模糊的预示？”
裴九霄围着她转了两圈，挠着头。
“啥意思？你成算命先生了？”
冷月却若有所思。
“星眸观测星轨，洞悉真实。它选择她，或许是看中了她某种潜质或者说，她是最适合承载这种‘观测’之力的人。”
她看向欧阳雪的目光，少了几分之前的疏离，多了一丝审视。
墨言心中则是另一番计较。
星眸选择欧阳雪，是福是祸暂且不知，但眼下，他们必须尽快找到出路，去与苏芷汇合，并弄清楚赤焰军和星骸的真相。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颗悬浮的星眸，尝试用守陵人的气息与之沟通。
这一次，那星眸似乎对他不再排斥，内部星云流转，一道细微的星光投射在祭坛侧面某处。
那里，原本光滑的金属壁上，无声无息地滑开了一扇门，后面是一条向上的、散发着微光的通道。
“有路了！”裴九霄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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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迷雾峡谷中休息的苏芷，猛地睁开了眼睛。
一个时辰的调息，加上白幽给的“凝神诀”，她受损的神识已经恢复了大半，甚至感觉比之前更加凝练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