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不管她要做什么,不管她卷入了多少复杂的纷争,不管她的棋盘上还有多少棋子,他好像都愿意陪着她,哪怕是一起掉进这摊浑水里,也没关系。
只要能像现在这样,跟她并肩走在一起,听她说话,看她笑,好像那些复杂的算计和纷争,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走到道馆门口时,姜艺率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崔英道,眼神里带着点狡黠的笑意,还有点认真,像在确认什么:“对了,刚才你护着我的样子,还挺帅的。”
崔英道的耳尖瞬间泛红,像被夕阳染透的云,连脖子都隐隐透着点粉色。
他赶紧别过头,假装看旁边的银杏树——树枝上的叶子已经黄了,在风里轻轻晃着,落下几片细碎的金黄。
他的声音有点不自然,带着点刻意的强硬,像在掩饰自己的慌乱:“谁……谁护着你了?我只是看不惯她用手指人而已,太没礼貌了。”
姜艺率看着崔英道耳尖泛红、故意把目光钉在银杏树上不肯挪开的别扭模样,笑得更欢了些。
那笑声不再是平日里在道馆里带着几分锋芒的轻笑,而是裹着秋日午后的阳光,落在耳边软乎乎的,像刚烤好的轻轻蹭过耳廓。
她抬手轻轻捂在唇角,指缝里漏出的细碎笑声,竟把身边带着凉意的风都烘得暖了几分——连不远处银杏树上垂着的黄叶,都像是被这笑声逗得,轻轻晃了晃,落下几片细碎的影子,刚好落在两人脚边。
她的眼尾弯成了月牙,眼底盛着的阳光碎成星子,连垂在肩头的发丝都跟着轻轻晃动,发梢沾着点金色的光尘,像是撒了把细闪。
“好好好,”她忍着笑,故意拖长了语调,脚步慢悠悠地停下来,跟他并肩站在银杏树下,连呼吸都放得轻了些,“是我错了,崔少爷只是‘看不惯没礼貌’,不是护着我。”她说着,还故意朝他偏了偏头,目光直直落在他泛红的耳尖上,语气里的调侃像裹了糖,甜丝丝的藏都藏不住。
崔英道的耳尖红得更甚,像被夕阳最后一缕光染透的枫树叶,连脖颈处的皮肤都漫开淡淡的粉,像是不小心沾了天边的晚霞。
他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道服外套,深蓝色的布料被捏出几道深深的褶皱,又悄悄松开——他怕捏得太狠,被她看出自己的紧张。
他假装没听见她的调侃,目光依旧黏在银杏树叶上,可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往她那边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