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叹的威士忌杯在深棕色地毯上滚了两圈,杯身撞出细碎的嗡鸣,金属与绒毯摩擦的闷响格外清晰,最后停在崔英道的黑色皮鞋旁,鞋尖离杯口不过半厘米。
剩下的琥珀色酒液顺着杯口泼出来,溅在尹灿荣的黑色牛仔裤上,眨眼间晕开一块深色印记,像滴在宣纸上的墨,慢慢往布料纤维里渗,连地毯上都沾了几滴,散发出浓烈的酒香。
尹灿荣终于从和车恩尚的吻里抽离,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眉峰拧成了疙瘩。
手推她肩膀时力道没轻没重,车恩尚踉跄着往后靠,后背“咚”地撞在沙发腿上,浅色的木质腿柱磕得她闷哼一声。
她灰色卫衣的领口歪到一边,露出锁骨上淡粉色的吻痕,像朵没开好的小桃花,边缘还泛着点红;被扯得变形的领口边缘沾了根尹灿荣的黑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
她的眼神还蒙着层醉意的雾,睫毛上沾着点水汽——不知是醉出来的,还是撞疼了憋的,颤了三下才看清眼前的混乱。
咬着下唇的动作太用力,让原本就泛红的唇瓣更像熟透的草莓,却还是强撑着没让眼泪掉下来,只是指尖攥紧了卫衣下摆,把布料捏出几道深痕。
姜艺率的脖子下意识往那边转,刚动了半寸,后颈就被一只温热的手稳稳按住——是崔英道的掌心,带着他身上惯有的雪松味,还混着点威士忌的醇厚酒香,温度比刚才更暖些,像块被体温焐热的温玉,严丝合缝地贴在她后颈的软肉上。
他的拇指轻轻蹭了蹭,动作慢得像在安抚受惊的小猫,连指腹的薄茧都放轻了力道,怕粗糙的纹路弄疼她。声音压得极低,贴在她耳边时,气息扫过泛红的耳尖,痒得她指尖都蜷了蜷,连呼吸都慢了半拍:“别看。”
“快看,他们那边都要吵起来了。”她小声反驳,尾音却软乎乎的,像被揉过的,连带着肩膀都往他怀里缩了缩。
指尖不自觉地往他掌心蹭了蹭,能摸到他掌纹里的纹路——比刚才握酒杯时更清晰,刚才握杯时掌心攒着劲,纹路都绷得紧,此刻却全是松柔的暖,连指缝里都带着点温。
崔英道没接话,只是把搭在沙发背上的手臂收得更紧,让她的肩膀完全陷进自己怀里,连半个身子的重量都靠在他身上。
他的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发间淡淡的栀子花香混着舞池里沾的薄汗味,竟意外地清爽,没有半点黏腻——像是刚从栀子花园里走出来,带着点风的凉。
那香味顺着呼吸钻进鼻腔,让他原本因包厢混乱而起的烦躁瞬间散得干干净净,连眉峰都跟着软了。“吵起来也不管。”他的声音还带着刚吻过的沙哑,每个字都裹着暖,像在她耳边呵出的热气,“我只想管你。”
姜艺率的指尖在他衬衫上轻轻划了道小圈,攥着布料的手慢慢松开,转而勾住他的袖口——纯棉的料子被他的体温烘得软乎乎的,像刚晒过太阳的被子,贴在指尖能感觉到纤维的纹路。
指甲轻轻蹭过布料时,能感觉到他手臂下细微的肌肉线条,随着他的呼吸轻轻起伏,像小幅度的海浪,温柔得没一点攻击性。“小狐狸,你看他,是不是彻底栽在我手里了?嘻嘻”她在心里偷着乐,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窃喜,连眼尾都忍不住弯了弯,蹭得他的衬衫轻轻动了动,带起一点风。